什么都会被人提前预估,会有人走在前面把那些人杀死,我看见的都是对方想让我看见的。赵邦是这样,乔艾是这样,就连现在指向陆知洲的线索都有可能是这样。”颜鹤停顿后又说:“当时我就在想会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可我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你。”
郅晗闻言,心里一沉:“我……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颜鹤对这种行为有抵触情绪,说话声也变得稍微大了些:“真相不能大白,那些人就会含冤而死,是不是他们和你非亲非故,所以你根本没把他们的命放在眼里?”
“我……”郅晗欲言又止,转而说:“你是正直光明的代表,我是阴暗见不得光的杀手,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话音刚落,郅晗就转过身,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别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到时候连累我。”最后决绝地离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这句话,并没有留住郅晗。
第二天一大早,徐殿就到了监察府。
“见过首辅大人。”
徐殿坐在主位,依旧满脸笑容看着颜鹤:“三天期限已到,颜大人可有找出案子的凶手啊?”
“没有。”
听见这个答案,徐殿表示惋惜:“既如此,按照之前的约定,监察使一职便不能再由你来当了。”
徐殿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监察使落到自己信任的人的手上。不能为他所用的人只能任闲职,因此监察使这样的职务断不能给颜鹤这样的人。
但颜鹤并不关心谁当这个监察使,站在下面说:“望大人宽限两日,监察使一职下官可以不要,但案件真相下官定要查清楚。”
“嗬,既然你要查,查下去便是。”
徐殿之所以这么爽快的答应颜鹤的要求,是因为他已经听到了传言,京城拢共就四家望族,颜鹤查个案子就得罪了两家,如果最后抓不到真凶,那崔家也不会放过他。
如此,他便不用亲自动手,也能坐收渔翁之利。
“多谢首辅大人。”
等徐殿走后,李真朝屋里望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郅晗的身影,便问道:“郅晗呢,她怎么不在,难道睡过头了?”
“她走了。”
“???”李真一头雾水地望着颜鹤。
颜鹤平静地叙述着:“她不止一次泄露了我的行踪,这种监视我的人留下来只会阻碍案件的查清。”
听见这话,李真凑到颜鹤耳边,小声说:“那你们同生共死那件事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至少目前应该算安全。”
颜鹤嘴上回答着李真的话,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没有停,一会儿就走到了侯府外。
*
“陆大人三月十七日子时到寅时在哪里?”
陆知洲面不改色回应:“颜大人不是已经问过了,那时我已经睡下了,有府中家丁可以作证。”
颜鹤拿出鞋,放在陆知洲面前。“陆大人看这双鞋可觉得熟悉?”
陆知洲看见鞋的那一刻,面色瞬间变化,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点头回答:“这是我的鞋。”
过后他又问:“颜大人是从哪里来的?”
“说来也巧,昨晚回府偶然撞见一位丫鬟抱着这双鞋,碰巧询问,竟是陆大人府里的丫鬟。”
“做事不利索的人!”陆知洲小声说了句,然后看向颜鹤:“鞋子我留下了,还得多谢大人特意送回来。”
只见颜鹤指着鞋底:“陆大人认识这种花吗?”
陆知洲看了一眼,并没有印象,于是摇头回答:“不认识,掉在地上的野花而已,无意间踩在了鞋底,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不是野花。”
陆知洲抬眸:“什么?”
“这是在江南生长的花,京城里没有。但因为崔文浩迷恋江南,所以特意从江南运来土壤栽了这花。”颜鹤一顿:“所以京城里只有崔府有。”
“况且昨天晚上那个丫鬟也说了,这大概是三月十七你穿的那双鞋。鞋底沾着泥浆和花瓣,是因为三月十七那天夜里下了雨,你在崔文浩院子里沾上的。家丁也是和你串通好的,崔文浩死的那天,你根本没有不在场证据!”
陆知洲并没有反驳,而是点头承认了这件事:“是,我那天的确出去了……”
“去的也是崔府。”
“但崔文浩真的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