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骑着摩托去找,山里大啊,找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才找到。” “然后呢?” “然后看到地上有一堆烧焦的棉衣和摩托零件,还有一堆血肉模糊的人骨。狼害怕火,那人把棉衣和摩托车点了,结果烧完了救援的人还没到,就被狼吃了。” 大家都不作声了,两个月后我从新闻上看到XJ北部草原狼数量大增,冬天食物短缺常袭击牧民羊群的报道。 路边一只很大的鹰在抓老鼠,没抓到便停在土丘上静静的看着我们的车。 “你认路这么准有参照物吗?”我好奇的问老高。 “有,你看那边的房子,咱们过了房子就停车。”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远处沟壑里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平方,可能是牧人转场的住所。 所谓的山上不过比戈壁地势高了些,或许是顶山的缘故,我们停车的地方很平坦,四周依然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杜热永恒的戈壁啊! 刚下车就有人惊叫一声,原来她捡到一颗宝石光。 爱江山曾百思不得其解的说,每次都有人在车跟前找到宝石光,想来想去他把这归结为石缘。我想着这个问题往戈壁上走,九月的风刺骨的冷,杜热给我的印象永远是石头和寒冷。 低矮的草丛里躺着一个巨大惨白的骆驼头骨,上下颚分开,脊椎骨成块的散落在头骨周围,残存的皮肉贴在骨头上,牙齿黄的可怕。不知这头骆驼是生病死了,还是被狼吃了。 石友在周围晃悠,眼看就要发现这个宝贝了,我赶快拿出袋子把它装了起来,这骨头真是太大了,胳膊一样长,我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才把它拎到车上塞在座位底下。 这宝贝被我扛回家后,一直扔在阳台上,有两次我想拿出来清洗清洗,但一看到那排黄牙就退却了,于是扎住袋子口,让它继续躺在阳台上晒太阳。 观海朝地势低的地方走了,我站在车边观察地形。一条碾出来的车印伸向戈壁深处,突然我想到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国王要从儿子们中选出一位太子,就出了一道题,他说在漆黑的屋里点一盏灯,屋里哪个地方最暗?有的说屋子的角落,有的说离火苗最远的地方。这些回答都不能让老国王满意,这时最小的儿子说了一个地方,老国王就把王位传给了他。 最小的儿子说:“离火苗最近的地方——火苗的阴影最暗”,这叫“灯下黑”! 想到这我真恨不得给爱江山打电话,告诉他为什么车附近总有宝石光了,车停在路上,大家一下车总往路边的戈壁上走,戈壁被搜寻过无数次,而路偏偏被忽略了。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沿着路往下走,不多久便从车辙印下挖出几块大石头,其中一块馒头大小的石头透着黄褐色的光,冰糖一样。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石头,观海说“好的石头会说话”,我虽不认得这是什么,但本能告诉我它非同寻常。 一个骑摩托的中年牧民大叔悄无声息的来到我身边,他穿着绿色的军大衣,像第一次在戈壁上遇到的那两个小伙子,但是我不害怕他,因为他身后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石头买吗?”他用倒装的汉语问。 “什么石头?” “海兰宝石。”他拿出一个白色透明的小袋子,里面装着十几块指甲盖大小的海蓝宝石碎片。 “这么小,能做什么?” “戒指——”他伸出手指努力比划着,其实他的汉语讲的很好,我们交流没有障碍。 “多少钱?” “一个袋子两百。”他舒了一口气,眼神里闪烁着精明。 “太贵了,不买。” 他沉思了一下,收起海蓝宝石,掏出一袋白宝石光给我看。“这个袋子一百块钱给你。” 我数数里面的石头,一共十四颗。“五十我就要。”我试着还价。 “好。”他回答的很干脆。 我给他一百块钱,他翻翻口袋没钱找,就说:“这袋海蓝给你,钱不找了。”他把海蓝自动降到了五十块钱一袋,我同意了。 “石头还有,你要吗?”他又掏出一袋宝石光,这袋比我买下的要大,里面有八九颗。为什么一开始不给我看大的呢? “这袋子也五十?”我问。 “不行,最少六十,这个比上个大。” “小袋子还给你,换大袋子。” “不行,你都买了。你先看海蓝吧,”他看僵持不下,又掏出一袋子大海蓝宝石碎片诱惑我。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用一百块钱买了这袋大宝石光和大海蓝宝石,质地和形状都比刚才的好,但是价格却跟刚才一样。 “还有吗?”我尝到了甜头,又拿出一百块钱问他,期待着他拿出更大的石头。他摇摇头,觉得这样做生意迟早要赔本,便装好钱,骑上摩托车带着他的小女孩走了。 我惊喜的看着这四袋晶莹的石头,这个价格只有杜热的荒原上才有!举目四望,已经看不到大叔和小姑娘的身影了,仿佛他们从没来过。 两个月以后,我从里面挑出几颗宝石光加工成了项链和耳环。这样的首饰独一无二,我把它寄给远方的妈妈做生日礼物。 我又沿着路走了很远,在路边土埂上抠出两颗水晶和一小颗白宝石光,也捡了一些戈壁白玉。太阳越来越暖和,风小了,四周空旷,早上下车后就没见过观海。荒原空旷,这样的路,几天也不会有车来。我躺在路边头枕书包睡觉。 回到车上和观海交流成果,他捡到一颗指甲盖大的深蓝色海蓝宝石,而我只捡了一颗绿豆大的,满身裂纹。我不服气,把那块冰糖石头给他看,没想到旁边一石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