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广东去招商-2(1 / 2)

九九年十一月八号,水若山收到法院的判决书,说是有介绍贿赂行为,但情节显著轻微,且未造成国家财产损失,判决免除刑事处分。

这段时间方艳又来过湖阳县两次,她是帮他大哥,通过法律手段,为大哥在看守所认识的小毛等人。

经过做工作,受伤人不想控告小毛,只是要求负担了全部医药费、误工费和营养费等,法院判决其盗窃罪名不成立,但故意伤人成立,判处其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并处罚金三千。而刑期在看守所已满,所以判决一生效,小毛也就出来了。

而小林本来就是不知情,且主动交待其他人的事,有立功表现,只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在看守所已关押二年,还剩一年刑期,念其身体状况欠佳,且母亲年事已高,重病缠身,生活难以自理,法院允许其保外就医,监外执行。

至于那个哑巴,方艳去了他家,是个很闭塞的山区小村庄,据他母亲和村民们了解,哑巴在十二岁时父亲患直肠癌去世,因为家境贫寒,小山村里也没聋哑学校,哑巴从没上过一天学,村里人都叫他哑巴,所以他真正的名字村里人也不知道(连号子里档案上的名字也是叫他哑巴)。父亲去世后,家里更困难了,又没固定收入,又要归还父亲治病欠下的一大笔债务。而这时正应验那句古话,“寡妇门前是非多”,哑巴的母亲有几分姿色,唾涎她的男人也不少,可怜的女人也只能这样,换取很少的生活费。

这种日子一晃又十年过去,哑巴也懂事了,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家里的生活也逐渐有所改善,虽谈不上富裕,也够他母子俩过日子的。母亲还在想,儿子虽然是哑巴,但还不是弱智,劳力也不错,不至于就找不到媳妇,他们家就这一根独苗,她不能让他们家绝种的,她要给儿子一个好形象,给别人一个好形象,不要让别人以为,做娘的污七八糟,是哑巴的儿子更好不到那儿去,于是以前总往他家跑的男人,因他母亲的拒绝也渐渐的少了。

可是村里的村长却不相信那个烂女人会一下子变成淑女,总是纠缠不休。那天哑巴在山上砍柴回来,到村上时,看到有很多女人在指手画脚,似乎还与他哑巴有关似的。

哑巴加快了脚步,挑着柴跑回家,还不到家门口,就感觉到屋里有不同平常的动静,他抽出担柴的扁担奋力撞开反闩上的大门,看见村长正扑在他母亲身上,一边打着母亲,一边撕扯着母亲的衣服,他看到母亲的上衣已被撕破,额头上还有鲜血在淌。

看到哑巴冲进了屋,村长并不在意,孤儿寡母的,怕什么。但母亲喊着,“哑巴,快帮帮妈!”哑巴没有迟疑,操起扁担,朝着村长的脑袋横扫过去,一下子将村长打得仰翻在地,哑巴并没罢休,举起扁担的一头朝着村长的胸前直插下去。

大家知道,村里人担柴的扁担,所担的柴是一捆捆的,为了便利,扁担的两头是用厚厚的铁皮包成的,尖尖的、硬硬的。哑巴这么使命插下去,从前胸直插到后背,尖的一头甚至插在了泥土里,哑巴用力拨出来时,连肠子也带了出来。

母亲慌了,儿子杀人了,儿子还想来第二下,但母亲拼命抱住他,母亲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她拼了吃奶的力夺下儿子手中的扁担,并竭力地朝屋外喊,快来人啊,出人命了。儿子似乎意识到出大事了,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如果这时村里人跑来送村长去医院抢救,也许还不至于送命,但村民们似乎并不想救他,过了十几分钟,才陆续有几个人来,将村长送去村医院。终因流血过多,抢救又不及时,还是没能活过来。

当天哑巴也就被村里的干部送往派出所,也有不少村民联名去求情,但还是一关就是一年多,也不结案。

几经方艳周旋、打点,案子终于移送法院审理。法院认定,误杀罪名成立,念其是残疾,且村长□□其母在先,判处其十五年有期徒刑,送往珠湖农场劳教。

办理完这些事,方艳也就回到省城,而她的名字从此留在了湖阳县。离开时她说,只要有人需要帮助,她都会来的。

经此“江南第一案”,水若山真的想休息一段时领导也理解他,虽然年底工作很忙,还是安排别人,让他休假两个月。

水若山考虑了一下,打算出去旅游,管他去哪里,散散心就够了。

临走前,齐县长在扬澜湖畔约见了水若山,他们一起乘坐水上公安分局的缉私艇出了湖。

我本想告诉你我的通讯地址

但我怕文字太长

家又很偏僻

而你无心记住

我本想告诉你我此去的落脚地

我又怕那边依然很冷,信鸽不会停留

我本想……

其实我只是不想打搅你的平静。

乍暖还寒的时候

扬澜湖的风儿已是如此温馨

两岸的桃花手牵着手儿

伴着浪涛的起伏翩翩起舞

游轮惊醒了小憩的鹭鸶

“哇”一声冲向天空

自由地飞来飞去

不知何时挂在船尾的那片绿色的湖草

象在空中逶迤无我地飘着

跟着船儿、跟着我的心儿飘着。

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