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笑着摇头。
之前我和他提过很讨厌酗酒的人,但失恋时人总要有个发泄口,宿醉一次又何妨?
“快吃吧,菜要凉了。”我示意他还没怎么动过的饭菜。
“好。”
四号床舍友蒋姗姗平时话很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天晚上十点前后。
“宋艳玉,”早早躺在床上玩手机的蒋珊珊忽然坐起来,语气十分夸张:“你发疯了是不是,这么早上床睡觉?”
正在小阳台洗衣服的我朝门内看了一眼:这事放在她身上确实是件新鲜事。
“哎呀,姗姗。”宋艳玉冲她娇嗔。
“从今往后我要好好学习,好好睡觉,迎接四级考试。”
“你转性啦?”蒋珊珊表情愈发不可思议。
“哼,我不跟你计较。”说完,宋艳玉躺回床上带上眼罩。
晾好衣服我回到屋内,文欣开着小台灯在看剧。
我开了自己桌上的小灯,走到蒋珊珊床下,轻拍她床板小声问:“姗姗,我关灯啦。”
蒋珊珊摘下耳机点头。
啪嗒。
房间的大灯熄灭,我轻手轻脚地回到座位刷起题。
这晚的社团课,老师安排后半节课的时间来放映季林希带来的光碟。
伫立于乐队中央的女提琴手身着一袭红礼服,十分典雅,她神色专注,矜持不苟。迟暮之年的指挥,其眼睛虽已苍老浑浊,但他依旧能矍铄地把控整场演绎。
“如何?”坐在我身旁的季林希问。
“很震撼。”我感叹。
“很完美。”我又补充道。除了这个词,我想不到更贴切的了。
“没错,安妮的运弓是教科书级的。”他含笑点头,话语里无不表露出对女提琴手的崇拜。
一同出了课室,他又问:”你男朋友没有来接你吗?”
我摇头,觉得他这问题来得莫名其妙。
“你们交往多久了?”
他问这个作什么?
虽因他的唐突感到不满,但我还是答道:”去年六月开始。”
“竟然半年多了。”他吃惊道。
这人真是奇怪,关注这个做什么?我刚要开口询问。
“抱歉,我只是好奇。”他挠了挠头。
“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他来过一回。”说完,他抬颏示意前面成双成对的其他社员,个别人的对象,我也有点印象。
“我觉得还好,上完社团课时间都不早了,让他一来一去挺麻烦。”我耸耸肩。
“胆子挺大的。”季林希忽然笑了。
“啊?”
“这一路回去,路程不短,晚上人也少。”
我琢磨着他的话,忽而明了了。
社团课室在体育馆一层,位置偏僻,离宿舍生活区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以后我们顺道一起走吧,你一个女孩子我也不放心。”
我下意识要拒绝,而他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又道:“我们是朋友吧?”
“朋友?”
“难道不是吗?”他眼睁大时显得特别无辜。
“是吧。”毕竟都认识。
“嗯,那说好了。”
“好。”
随后他回头冲后面几个男生挥了挥手。
原来,是我多想了。季林希所说的我们还指其他社员。
我松了口气,心中却有些难以名状。
四月中旬,汉服社为宣传古代传统节日三月三上巳节在校人工湖边举行一场汉服活动。
农历三月三这天,我不巧来了姨妈。
当天下午没有课,宿舍其余人都去凑汉服活动的热闹,而我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
迷迷糊糊醒来看手机,下午四点多。
手机有留言提示,以为是俊宇,打开发现是文欣发过来的,是一些活动现场的照片。
她真是个暖心的小天使。我不禁莞尔,仔细翻看着照片。
倏地其中一张照片引起我的注意。这张多人在框的照片中有对远位依靠在一起的男女,女子身上的衣服很熟悉。
我眯眼努力回想,想起来了:宋艳玉穿的就是这套紫色汉服。
中午她换上后一直问我们好看不好看。
而她身边的男生穿戴深蓝汉服,脸虽然没拍清楚,但身段还是异常熟悉。
顾不得打字,我给文欣发语音:”欣欣,你在现场有没有看到李俊宇?”
不一会儿,手机振动一下。
竟是季林希发来的带问号的表情图。
发错了。
我揉了揉眉心,摁下语音键:“抱歉,点错了,那是发给我舍友的。”
他也给我回了语音:“没关系。你在找人?需要我帮忙吗?我就在上巳节活动这边。”
我愣了下,想起找人的因由,还是不麻烦他了。
“不用,谢谢。”
我打字回复,后又怕显得冷漠,故问他:“你去凑热闹了?”
“被同学拉来的,在给人画肖像。”
“啊?”
“真的,我拍给你看。”
接着我收到他发来的照片,是张画着人物肖像彩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