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回到贵宾室,地勤小姐姐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结果眨眼工夫见他拎着包出来。
“先生,目前没有要登机的航班……”
“我知道。”年轻男人冲她点了下头,然后顺着牛肉面店的方向一路离开。
他的背影坚定又落寞,地勤小姐姐忽然醒悟他是要继续寻找那位女士。
他们……会是什么关系?
与此同时,机场某个隐蔽角落,陈潇潇心提到嗓子眼儿。
背后卫鹏一脸呆滞,目光在大厅来回来去搜索:“陈总,您是有什么仇家吗?”
陈潇潇没说话,片刻笑得不好意思:“小卫,有个临时任务,你能完成吗?”
两分钟后,卫鹏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盯着手机若有所思。
微信界面是他和陈潇潇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是陈潇潇发的——
【蹲到广播登机再出来。】
隔壁间“噗嗤”一声。
卫鹏:“……”
要yue了。
*
8:00。
机场广播终于通知某架飞往京市的航班可以登机了。
卫鹏喜极而泣站起来,结果因为太激动踉跄两步差点儿摔倒。
从腿底板麻大腿根,几千只蚂蚁爬上身也不过如此,卫鹏扶墙离开男厕。
男女厕相对,恰好陈潇潇也闻声出来,两人在门口东倒西歪遇上。
“陈总!我申请额外的臭气补助和抽筋补助!”卫鹏怨念道。
陈潇潇一副被熏晕了的模样,眼神失焦:“啥,你说啥?”
卫鹏:“……”
陈潇潇的公务舱可以提前登机,卫鹏则是经济舱,在登机口排大队。
飞机上空调开的有些冷。
陈潇潇找到座位,向乘务员要了一条厚厚的毛毯裹在身上,又点了一杯热红茶。
等茶水的间隙,她收起墨镜,改换了丝绸眼罩,把耳塞塞进耳朵隔绝噪音。
这些年,好多时间都在飞机上度过,她没有办法在引擎轰鸣声里工作,就养成了补觉的习惯。
这趟航班的热红茶来的有点慢。
几乎等得快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爆发一连串惊呼和水杯打翻的声音,然后是乘务员慌张的道歉。
“对不起先生,烫到您了。”
“您没事吧?”
四周吵闹,陈潇潇皱了皱眉,抬手掀开眼罩。
视线慢慢聚焦,她愕然发现不久前努力躲避的身影,此刻就站在她面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任远……”
陈潇潇叫了一声,声音非常小,小到她甚至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叫出了声。
同一趟航班飞往京市。
怎么会……这么不巧?
任远死死握着公文包的牛皮带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极度青白。
他手背一层异样的红,还沾着橙红色的液体,被身边手忙脚乱的乘务员,拿一张又一张餐巾纸飞快吸走。
也许是听见了陈潇潇的称呼,他回过神来,不着痕迹地推开乘务员的手:“没事,我自己处理。”
乘务员察觉他声音在发抖,更紧张了:“真的非常抱歉先生,我帮您去拿烫伤药……”
“不需要,”任远非常快速地打断她们,说完又觉得失态,尽可能地放缓语气,“先帮这位小姐倒一杯热红茶吧。”
乘务员看了一眼陈潇潇,立马离开。
逼仄的通道内,眨眼间就剩下两个人。
空气腐朽。
“你的热红茶被我撞翻了。”任远打破安静,先开口说,“所以你需要再等一下。”
陈潇潇目光落到对方通红的手背,本能想问一句“你烫的严重吗”,话到嘴边莫名变成了:“没关系,不着急。”
她感觉自己愚蠢又懦弱。
像以前呆在他身边时那样。
怔忡看着任远放置好背包坐在自己身边,陈潇潇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你坐这里?”
任远调整坐姿的动作一滞,也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你介意挨着我?”
陈潇潇连忙摇摇头。
她只是……只是觉得有点尴尬。
“介意也没办法,”任远闭上眼睛,“要么你去换座位,要么忍耐三个小时。”
“不用了。陈潇潇说。
换座位没有必要,忍耐……也谈不上。
这期间陆陆续续开始上人。
公务舱座位不多,拉上隔帘,隐隐能听见后排传来的嘈杂。
她的热红茶来了。
乘务员小心地隔着任远递给她,又看了任远一眼。
任远闭着眼睛,平静躺在调好角度的座位中,让人不敢打扰。
犹豫片刻,乘务员从腰侧的口袋里取出烫伤药膏,放在右侧的桌面。
陈潇潇目光落在任远烫红的手背。
记忆中,任远皮肤总是苍白的,只有偶尔纠缠不清时,才会透出混乱的红,一点点从脸颊蔓延至胸口和耳尖。
她干咳一声,抿了口热红茶,把乱七八糟的画面挥出脑海。
平复好心绪,陈潇潇伸手摸眼罩。
刚要戴,任远冷不丁开口:“你一个人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