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便匆匆低下头,虽然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依然没能克制住自己。若不是言青君指给自己看,自己恐怕一时间是认不出春好。
春好,你这一年的变化可真大啊!
思归胸口闷着一股气,呼吸越来越急促。
言青君见情况不对,一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思归,安抚道“还好吗?”
冷静了许久,思归深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又拿荨麻草蹭了蹭脸蛋,将面纱重新绑的紧实,然后从荷包里又拿出几颗花生塞进了嘴里,对着青青说:“我没事了,一会考试入场,还要麻烦你给我证实身份。”
言青君见思归吃了那么多花生,担心的点点头。本来只是一点红疹,现在又补了这么多,估计脸上都会长满吧。
也不是思归特意要瞒着言青君自己其实对花生不过敏,只是小心谨慎些总归是好的。
言青君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这些都是官家子弟,由学院的马车统一接上山来。为首的一男一女分别是太医令孟连年的孙子孟仲仁和镇东将军遗孤罗悠悠。多多少少一共有126名官家子弟来考试。”
说着从林思归的袋子里拿了几颗花生也吃了起来,又悄悄拿荨麻草在脸上划了几下。吃着吃着却一脸扭曲的对着林思归抱怨道:“啊,有颗坏的,思归快给我一个好的,让我把这个坏的咽下去,换换嘴里的味儿。”
思归忙递了好几颗花生。
“原来是官家子弟,人家都不用爬山,直接坐马车走大路就好了。”张月月羡厌参半的语气极度发酸。
往年的考试她也是见过官家子弟的,可她今天就想拿这话刺激一下顾月明。
饶是一度自负的顾月明也没了回击的气势,呆呆的站在官家子弟圈外,看着他们穿着华丽的衣服,互相讨论着自己都不曾听过的见闻。
黄曼和杨美樱还算沉得住气,挤不进去的圈子羡慕也没用,继续老老实实的看书。
“太医令的孙子也来?不会觉得丢面吗?太医院和八脉山医学院都是东汶帝国数一数二的医学院”思归不解的问。
“孟连年才不会觉得丢面呢,他自己都是从八脉山出去的。”言青君可真是百事通,什么都打听清楚了。
思归听完点点头,原来是母校。言青君继续说“还有这官家子弟可不止是咱们东汶帝国的,缅邦国和日阪国都有。”
“这也可以?给别人培养栋材?”
“唉,没办法,八脉山地处三国交接处,人杰地灵就不说了,天材地宝也不少。虽我国在三国中实力最为强大,但一毛不拔难免会引起两国嫉妒,万一联合发起战争抢夺或者高些偷袭,都是得不偿失的。倒不如我们自己占有主导权,让些红利给他们,是为长久之计。而且医术本无国界,本院的现任院长荣新提倡医术之间的深度交流,认为医术只是用来救人,至于救的是东汶人、日阪人还是缅邦人都无差别,所以对于国界便不是很在意。听说本院曾经有一名大医家就是日阪国人呢!”当然言青君这脑子是想不到这么多的,这都要归功与好好学长秦梭,言青君也就照葫芦画瓢把这些话搬给了思归听。
这话说着,林思归直觉得脸上一阵瘙痒,言青君一看果然满脸开始起红疹子。
“嘎吱”琼林苑的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一位老者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老者满面微笑,头发虽虚白,可身体看上去却很矫健,一身玄色衣袍,在阳光下仔细看去还能发现玄色的猛虎微微闪光。脚上的鞋子也与其他人的不同,是包脚的纳底布鞋。
林思归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哦?练家子?”
老者背手上前一步,开口便是响彻学堂洪钟般的声音“各位考生,今天是我东汶帝国八脉山医学院医师考试的日子,我是今天的纠察员木北丰,负责考场的安全和秩序。今天只要考试合格的考试便可正式成为我八脉山医学院的一名见习医师。考试期间需要遵守考试规定,需要提醒你们,除考生外其他任何家仆,随从,小厮都不得进入考场。任何人不得违背,否则成绩作废。考试结束后三天在此处公布通过考试的考生名单。下面请大家在这张表格上一一找出自己的考试房间,并签名,进行考试。”
首先进去的便是孟仲仁和罗悠悠,在他们之后便是官家的子弟们,在最后才是他们这些医学徒。
林思归和言青君没有分在一个考场,言青君先是送思归去考场,虽然有考生证明,但万一监考老师刁难,言青君能做个证也是好的。
二人向着一楼最东边的考场走去,正巧监考人是借给他们书的好好学长秦梭,言青君会意的一笑,这老熟人不就好办了嘛?
言青君一脸笑盈盈的打招呼“秦学长,你在这里监考啊,竟不知你是监考老师之一呢,医师级别的监考老师可不多见呢,你太厉害了。”
秦梭腼腆一笑“言学妹勿怪,事前不曾向你透露是因为学院有规定。怎么?师妹在这个考场吗?”
“不是啦,我在二楼考试,思归在这个考场,她今天突然过敏脸上起红疹了,我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这就是你一直提到的‘祸福与共’的好朋友林思归?”
见提到自己,思归抬手作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