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就听到纠察队一名叫戎弟的人来了口信,学院的大门口有一位公子找荣铖瑾。
荣铖瑾大大的疑惑挂在脸上,自己自小在山内没什么朋友,更别提山外的朋友了。刘子帆也奇怪,二人一路狐疑的走到了学院大门。
第一眼,荣铖瑾便被眼前的人惊住了“那双眼睛!”
荣铖瑾又回头看了看刘子帆的眼睛“太像了。”
荣铖瑾仔细打量着眼前人,一身靛蓝长袍,清冷的气质由内散发到外,脸上果敢坚毅的表情让人心生敬畏。那双眼睛与刘子帆的犹豫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不同的是眼神高挑犀利有神。
同样的眼睛,同样的身形,刘子帆给人就是如沐春风的温暖,刘生却是寒冬腊梅的高冷。
“敢问公子,找我何事?”
“你是荣铖瑾?”
“正是,您是哪位?”
“我叫刘生,我找刘宣。因着身份为题不便直接找他,听闻他与你交好,特来拜访。”
身后的刘子帆,默默走上前来,二人忍不住的互相打量着,许久,刘子帆长出了一口气,欢笑着张开双臂,拥抱过去
“兄长?”
刘生被刘子帆的过分热情搞得有些不自在,自小被丢进寺庙自生自灭让其性子孤冷的很,不善与人亲近,唯一的只有万空方丈和罗悠悠。
可面对这与自己确确实实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听到那一声“兄长”,他生涩的回应了一个拥抱,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对亲情有渴望的刘生,发现自己错了。
他此刻心生欣喜,他不是不渴望亲情,而是没有得到过。在自己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前,曾经只能用不需要来掩盖这份落寞。
荣铖瑾在一旁“啧啧啧”的咂嘴感叹“兄弟相认的感人情景。”
他一把将二人分开,夹在二人的中间:“快走吧,学院门口,两个公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走,带你们去纠察队!”
遂,换成了三位公子搂搂抱抱!
将二人带到一处安全的暗室,荣铖瑾识趣的退了出去,都是皇室子弟定是讲的机密,自己还是不在的好。
此番见了刘生,让荣铖瑾又忍不住唏嘘。这兄弟二人真是同人不同命。
当年皇孙刘进的皇孙妃所生其实并不是只有一子,而是双生子。但在皇家甚是忌讳双生子,若是男女龙凤也还好说些,可若是双龙便视为大大的灾祸,更别提这两个孩子是当时太子刘戾的嫡系皇孙了。
众所周知,皇位只有一个,且只会传给唯一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如今有了两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那势必以后会有争权夺储的事情,发生动荡。
那几年太子刘戾与其父亲武皇的关系十分紧张,太子的生母魏皇后也与武皇闹的不甚愉快,甚至有废后废太子的传言。
若再因为这两个孩子事情牵连全家,刘进实在过意不去,狠心对父亲刘戾进言,留下一个,另一个赐死。
但太子刘戾实不忍心杀了自己刚刚出生的亲孙,于是和儿子刘进偷偷将孩子送到了天宫寺,只希望这孩子能如平常百姓活下去便好。
可纸是包不住火的,刘生从出生后就一直受到追杀,虽然他的父亲爷爷都想让他活,但架不住他的太爷爷武皇不想让他活,他那双妖异的蓝眼睛极好辨认,所以从小就是在躲躲藏藏中求生的。
屋内,这兄弟二人打小没见过,一见面都是十几岁了,面面相觑有些尴尬,为了打破这不自在的局面。刘子帆率先热络了起来,
“兄长多年不曾见过,过的还好?”
刘生沉思了一下,笑着回应“一切,都好。”他又学着别人交际的样子回问“你呢?”,那生疏的样子看的人真是尴尬又不得不夸他礼貌。
“我也挺好,这几年在南岭,他们都把我当亲人一般。反倒是兄长,一出生就受尽了苦楚。”
“无妨”
“兄长的眼睛好了吗?不似他们说的那般异样!”
“额,确实,本是湛蓝色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颜色越来越淡了,几乎没有颜色了。额,多,多谢,关心。好弟弟。”
这标准的而又僵硬的语句,让刘子帆的身体和面部表情也僵硬了起来。他使劲活动了一下面部的肌肉,伸展了拳脚,心里打定了主意,我如此阳光开朗大男孩还不信治不好你这社恐的毛病了。
“兄长,你不是在东疆吗?怎的突来南岭了?可是东疆有变故?”
说起这个刘生面部一下严肃了,也不再扭扭捏捏。
“这个要从我之前进京面圣说起了。一年前我奉命进京,接受东疆罗家军统帅。初入皇宫并未发觉有什么异常。但在宫里呆的时间越久越感奇怪,刘陵虽为皇帝,但身边日日夜夜有三到五人侍候,说是侍候我感觉更像监视,饶是明令下旨让他们离开也不走。直到后来我要离宫赴任,刘陵让我与其下棋,趁那几人不注意用茶水在棋盘上迅速写下来,南和宣二字,还未等我细问,那侍候的太监宫女好像感觉到了异常,刘陵赶忙将茶水撒上去,遮盖住了字迹。自那时我才十分的断定,刘陵过的举步维艰。”
“我也略有耳闻,他转圜在张陈两家还有太后的眼皮底下,空有皇帝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