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出门啊”
“真是怕的紧”
“花长的好看是为了方便你来折的吗?小娘子们好好走路上就是勾引了?”
“哎呀,你们不要混淆视听嘛。人和花能一样嘛?”
听到这里,人群里的林思归忍不住了:“对啊,这人和花还当真不一样呢。花种在花盆里,还有人浇水施肥,冷了搬到屋子里,凉了搬到屋子里,受到精心的照顾。可这人呢,几个娘子为了一口生计,为了活着,自力更生,受到歹徒的杀害,却还要被你们说成这个样子,哼哼,还真是不如一盆花呢。我看你们也别给别人治病了,先治治自己的脑子吧。”
“思归,你这么说话就太过分了啊!”好几人表示出对林思归的不满。
张月月见林思归吃瘪,心情不由得大好,走到其身旁讥讽道:“思归,我也劝你,不要因为这几个不知检点的人惹祸上身。明天见喽,思归,虽然我没考过毕业医师,但还是会在学院继续学习,等明年再考一次。”
说完,张月月就要往外走。
“站住”林思归突然的一声大喝,让还未散完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林思归心里冲动的有了一个想法,她要赌一把。
林思归走到张月月的身旁,质问:“你刚才说她们什么,不知检点?你哪只眼看见她们不知检点了?”
“这还用看嘛?傍晚时分还在外逗留便是正经女子不该做的。”张月月一脸圣洁道。
“她们只是去卖蘑菇!”林思归一副不死心的盯着张月月。
“哼”张月月的轻蔑的笑道“穿的花枝招展的去卖蘑菇,他们想干什么?还不是想让男人多看几眼。”
“她们之前衣不蔽体,挣到的钱买了一件新衣服,也有错吗?”林思归皱着眉毛大声质问。
张月月也大声的回答:“她们去的可是一个单身老男人的家里。”
林思归死死的盯着张月月的眼睛,半晌语气阴沉的问:“你怎知她们去的是单身老男人家里?”
张月月一阵慌张,瞬间明白自己被林思归套路了,望着四周议论纷纷的人群和异样的眼光,磕磕绊绊道:“勾,勾引,人,当,当然是去,去男人,人,那里了。”
林思归看着张月月的样子若有所思了好久,说:“买主是个男人,这不是她们能决定的,她们只是正常的买卖。而且你别忘了,她们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受害者?那就该好好想想,怎的受害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几个!那么晚出去不就是给人机会呢吗?我就从来不会那么晚出去,也不会穿成那样。我从小受到的家教便是身为女子晚上不许出门、出门时间是有限定的、穿着要得体、出门对象也是家里首肯的、与男人要保持距离......”
“哼哼哼呵呵呵”林思归一阵冷笑打断了张月月的自夸“怎的,你是在拿她们的悲惨来衬托你的高洁无暇吗?衬托你的家教修养吗?衬托你的品行端庄吗?你不觉得过分吗?你踩着其他女子的尊严,高高的站在上面说‘她们就喜欢被别人踩着!’,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可悲吗?你真的站在高处吗?你和那食堂竹筒饭老板是什么关系,要我明说吗?你与这诊室的男医师有什么事情也想要我明说吗?医师考试没通过却依旧当了见习医师,你心里没数吗?都说医者仁心,你身为医者反是一副恶心的皮囊,冰冷恶毒的心肠。”
被林思归戳中要害的张月月,一下有点慌了神,又怕一旁的刘子帆心里嫌弃自己,哭哭啼啼的跑到刘子帆的身旁,说道:“思归,我知道自从子帆与我亲近以后,你心里恼我恨我,可也不能这样污人清白。就算你嫉妒,可子帆心里没有你了,这么闹不觉很不堪吗?”
林思归不屑的一哼:“这八脉山我是不会让你呆下去了,难不难堪的,只等着明天办事处把我说的查清了便知晓了。”
“你!”张月月气的发懵,没想到林思归突然给她来狠的。
蓦的,林思归转向一直望着她的刘子帆,清冷的问道:“身为南岭的宣王,子民被残忍杀害,你就半分责任也没有吗?”
以林思归的聪慧应当早就看出刘子帆并没有实权,地方官吏也并没把他当回事。饶是在这种情境下,她依旧把刘子帆推到制高点,是已经看透了他的计划,还是走投无路的病急乱投医?荣铖瑾看不透,心里不断暗暗的思索着。
刘子帆心里一阵纠结,将林思归卷进这件事的是自己,事情发展也如自己所愿,可看着林思归情绪崩溃的样子,自己还是有一阵阵后悔。
荣铖瑾在一旁看的着急,如此树立威望的大好时刻,刘子帆子不赶紧接话,还在想什么?
他用手中的扇子在背后使劲戳了戳刘子帆的腰,刘子帆意识到了,自己不能犹豫了,义正严词的走到最中心的位置大声道:“大家不要惊慌,我刘子帆以皇家的名义起誓,定会还死者一个公道,还大家一个真相,还八脉镇一片太平。”
适时有力的几句话,让人群里的女孩子安全感涨到了极点,而在这种时刻敢于站出来让其他人不禁一阵钦佩。先不说后边的事情能不能做成,这威望确实已经树立了三分。
天色实在不早,见没了什么热闹,大家互相寒暄着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