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燕国传统,一对夫妻在成婚之前,须得一同去拜月老,以求得家庭和睦,夫妻和顺。
魏忱和沈姮约定好了去南山月老殿。、
去的前一天夜里,沈姮沐浴焚香之后,穿着寝衣回了房。
回来便看到沈夫人带着丫鬟等在房中,沈夫人开口:“这是替你准备的明日要穿的衣服”
沈夫人又笑着问:“你可紧张?”
沈姮老实地摇了摇头,“不紧张,就是一同去上柱香。”
笑话,现在就紧张,等过几日成婚时还怎么办!
“那就好,母亲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再过来,你好好休息。”
沈夫人走后,沈姮还不紧张,觉得这有什么。
可到了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折腾到了半夜才睡,第二日早早地便被丫鬟喊醒,正化着妆时打了个哈欠。
沈夫人在一旁吩咐丫鬟:“小姐的妆容要淡雅庄重些,又要看起来有气色。”
丫鬟们得了指令细细上妆,描了眉,眼尾点上了胭脂,嘴上用指尖细细抹了口脂。
说不上哪里变化大,却打眼一看更加动人。
沈夫人看了一眼,眼里露出满意,“既不过分艳丽,打眼一瞧却更加动人……只是太素净了。”
沈姮方才在镜中看了自己的妆面,觉得已经可以了,看着母亲微微皱眉思索,沈姮嘴里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沈夫人忽而福灵心至,轻轻托着沈姮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用金箔在额间贴个花钿,点缀一下妆面。”
丫鬟得了吩咐,在沈姮额头中间,眉心略超上之处,细细用粉刷贴上了梅花花钿。
昨日未曾留意母亲送来的那件罗裙,杏色裙面上烫金印着花纹,裙头绣着梨花,一件雪青色薄纱上儒。
沈姮换好了衣裙,衣裙颜色并不出众,却十分衬得肤白。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想必魏大人如今正在门口等着。”
沈姮出了门,看见马车旁站着的魏忱,身后跟着十几名侍卫。
魏忱身穿圆领袍,束发戴玉冠,长身玉立站在街边,引来路人频频回看。
沈家门口站着的几名侍女眼里露出惊艳,视线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看。
魏忱阔步走到几人跟前,朝沈护和沈夫人拱手行礼,“见过沈伯父,沈伯母”
沈护两手虚虚抬起魏忱的手,眼底微微露出满意,笑容和蔼道:“不必多礼”。
魏忱嘴角始终带着浅笑,转头看向沈姮,沈姮缓缓移开了目光。
沈夫人用帕子掩唇笑,轻轻将沈姮推到魏忱跟前,“好了,你们二人如今便出发吧。”
沈姮跟着魏忱走到马车跟前,本想让喜云扶着自己,可看到魏忱自然地朝自己伸手,沈姮顶着众人的目光,抿了抿唇将手搭在魏忱手里。
魏忱一手扶着她,一手护在沈姮后腰,将其扶上了马车之中。
沈姮进了马车之中,马车上软垫靠枕一应俱全,车上有着淡淡的松竹味,沈姮坐在了侧边位置。
魏忱朝着沈护夫妇二人再次拱手告辞,也弯着腰进了马车。
两人大眼瞪小眼,表情也是如出一辙的笑容,笑容温和得体,笑意却不达眼底。
喜云这次倒是出奇的安静,坐在马车外一言不发。
马车朝着城外驶去,沈姮时刻记得母亲的吩咐,坐得规规矩矩,好在车上坐着还算舒服。
“沈姮”,魏忱出声。
沈姮不设防地‘嗯’了一声,声音有几分突兀。
她转过头呆愣愣地瞧着魏忱,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在魏忱嘴中喊出,说不上来的别扭。
“怎么了?”,魏忱觉得她的反应有几分奇怪。
沈姮面上有几分尴尬,解释道:“只是有几分不适应你喊我的名字罢了”
魏忱笑了一瞬,点点头道:“我们成了亲之后便是夫妻了,称呼自然是要改的。”
明知道自己与魏忱不日变成亲,却听到魏忱口中‘夫妻’二字时依旧觉得别扭,沈姮觉得宽敞的马车都拥挤了几分,只敷衍地点了点头。
又听见魏忱开口,“你放松坐着些,到南山脚下要有两个时辰。”
沈姮嘴硬道:“无妨,我不累。”
魏忱也不强求,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尴尬地静了下来。
沈姮想起母亲的嘱咐,两人要多交流,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对,自己又不是在追他。
不管了,两人日后也是要好好相处,沈姮硬着头皮开口:“你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魏忱看了眼沈姮,神情自然道:“上朝之余,筹备着你我大婚事宜。”
沈姮眨了眨眼,有几分不平,阴阳怪气道:“首辅大人真是日理万机,还能空出时间准备成婚。”
自己可是学规矩学了一月啊,旁的事都不能做,沈姮越想越生气,自己光是练习盖着盖头走路,就摔了好多次。
魏忱挑了挑眉,这是生气了?
沈姮说完后便觉得有几分后悔,自己怎么敢在首辅大人面前这般说话。
许是魏忱在自己面前从来算得上温和,再加上两人即将成婚,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