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喜云担忧地凑近沈姮,方才小姐回来后什么话也不说,进了书房便趴在书桌上。
沈姮听不见一般趴在桌上,头埋进臂弯里身子微微颤抖。
喜云着急地在她周围踱步,等了会儿沈姮静静趴在桌上喜云半蹲着身子,温声劝道:“小姐,夜里风大,当心感染了风寒。”
沈姮仿若一座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喜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干着急:“天色不早了,小姐先回房——”
喜云拍了拍额头心中懊恼,方才沈姮是跟魏大人出了府,回来后变成了这般模样,虽然说自己不知道其中缘由,可定当与魏忱少不了干系。
喜云对魏忱的心情很是复杂,从前是敬畏他,可如今他让自己小姐伤了心,便又对他多了几分讨厌,为自家小姐感到不值当。
喜云眼中带着心疼,软了语气轻摇着沈姮手臂:“小姐若是不想回房便不回去了,喜云现在去生好暖炉,今晚陪着小姐好不好?”
喜云声音里隐隐带上了哭腔:“小姐别这样,喜云很担心你,发生了什么你告诉喜云好不好?”
沈姮嘴里溢出一丝呜咽,抬起头抱住了半蹲在自己身边的喜云,泪眼朦胧之中带着忧伤与迷茫,哭得令人心碎:“喜云,我错了,我不该爱上他,我不该爱上一个不会爱上我的人。”
喜云跟着流泪,抬手轻轻拍着沈姮起伏着的后背:“不是小姐的错,小姐这般好的人……”
“他说让我不要替他蒙羞……唔”,沈姮眼泪流的愈发伤心:“他从来没信过我,原来他真的从来不信任我……”
喜云不懂他们之间的纠葛,可她知道小姐很伤心,可对方是魏忱喜云只能替沈姮拍着背顺顺气:“小姐,发生了何事你讲给喜云听好不好?说出来就好了。”
喜云轻轻将沈姮拉开,用帕子替她擦着面颊上的泪,看着那一双明媚灵动的杏眼此时却红肿得宛如李子一般,喜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沈姮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问:“真的吗”。
喜云见她愿意开口连忙点头如捣蒜,这下才松了口气:“真的真的,小姐说出来就不会这般伤心了,至少,有喜云替你分担一部分!”
沈姮如孩童般乖巧点了点头,委屈地望着喜云:“喜云,我眼睛疼。”
喜云听到后如释重负般咧开了嘴:“喜云这就去打些热水来!”
书房之中
暖炉已经烧了有一会儿总算驱赶了些寒意,暖烘烘的热气舒服熨帖地包围着主仆二人。
“小姐还疼吗?”,喜云和沈姮坐在茶桌旁,喜云从热水盆中又取了条帕子拧干了水,轻轻敷在沈姮眼睛周围。
沈姮换下了身上衣物只穿了件白色里衣,一头青丝垂直腰间又黑又柔顺在灯下透着光,衬得脸愈发秀美。
沈姮闭着眼‘嗯’了声,等了许久喜云都有几分疲倦了,于是斟酌着语气小声问:“小姐今日,可是同魏大人争吵了?”
沈姮蹙眉轻叹了口气:“是啊,这其中缘由有几分复杂,等我日后有机会了讲给你听。”
喜云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只是犹豫了会儿又开口:“那小姐如何打算,如今在一个屋檐下,小姐与大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小姐难道要日日留宿在书房之中?”
沈姮有几分烦忧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啊喜云,我们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是你家小姐我现在也很生气,不想先低头。”
喜云发愁地环顾了四周,这书房是沈姮的地方,之前也不是没有因为夜里看账本而留宿在此,书架之后隔了间小卧室出来,桌椅和床什么的都有。
沈姮语气颇满意:“这儿也还不错,有床睡觉就够了。”
喜云心疼地看了眼她,这儿是能住人,可小姐是千金之躯却要委屈在此,喜云一时间口不择言说出了真心话:“小姐还不如不嫁给魏大人呢!”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良久,听见沈姮忽然轻声开口:“其实他也没错,我也没错,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喜云不赞同,依旧气愤:“小姐怎么还为他说话,可当日是他说心悦小姐你在先,也是他抬了聘礼求亲在前,小姐想要的不过是俗世夫妻中最寻常的信任!”
沈姮笑笑抬手抚摸着喜云发顶:“可你也说了是俗世夫妻啊。”
她眼底一片怅然:“当日我嫁给魏忱,如何不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决定。
是,我欣赏他不假,在后来的种种事情后心悦他也是真,可我一开始的目的也本就不纯。
你觉得父亲是什么,沈家又是什么?”
喜云摇了摇头,沈姮笑了笑自顾自道:“
父亲虽位极人臣,沈家也三代为官为相,可父亲是一介文官,当日孙秀金敢闯我沈府,爱女心切是一方面,咬定了我沈府没有兵马才是主要原因。”
“可大小姐不是嫁给了平阳世子,平阳侯手上也有兵马。”
沈姮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纱窗看向天上明月,声音有几分飘渺:“喜云你太天真了,长姐是嫁给了平阳世子,可经历过那件事后所有人都在想办法保身,平阳王爷更
是常年闭府不出,如何护我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