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半头,晓雾跟妈妈长得极为相似,相似到闺蜜们问起妈妈长啥样子的时候我可以直接出示妹妹的照片。 “哦,我亲爱的孩子们,你俩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妈妈把我和晓雾一左一右搂进怀里,那充满温柔的、令我百听不厌的西班牙语马上送进了我俩的耳朵里,“快进来和爷爷奶奶还有爸爸问好,晚宴马上就开始了……等等,闪电!离四月远一点儿!” 妈妈放开了我俩,呵叱门口的德国猎犬不要对猫儿示威。 “爷爷奶奶好,爸爸晚上好。”我一边向他们问好,一边打量着餐桌,用法语吐槽,“咦,土豆饼呢?我们瑞士人的家庭晚宴,怎么少得了土豆饼和奶酪火锅……” 话还没说完,七双目光齐唰唰地射向了我。 “我亲爱的菲德尔是土生土长的卡斯蒂利亚人哦。”奶奶第一个开口,西班牙语。 “我心爱的妻子是讲得一口流利卡斯蒂利亚语的阿根廷姑娘。”爷爷紧随其后。 你俩能不能别当着两个单身孙女的面秀恩爱! “小雪,我的小甜心哟,妈妈生在斯德哥尔摩,血统伊比利亚。”美人儿桑德拉抱着四月走了过来。 跑到北欧度蜜月就算了,直接把女儿生了下来……果然爷爷奶奶年轻的时候真能折腾,如今又把满欧洲乱跑的基因遗传给了我么! “闺女,爸爸是中国人,你知道的。”鼻直口阔目若朗星的中年科学家摘了眼镜悄悄指着爷爷奶奶,“普通话说得太多的话,他俩就听不懂了。” “姐姐大人,你的宝贝妹妹持法兰西护照哦!出生在大洋彼岸的法属圭亚那,说了好几遍了。”晓雾调皮地冲我吐舌头。 我委屈地扭头看着管家助理阿姨和年轻的厨师比尔。 “大小姐,我是德国人,来自纽伦堡,十几年都在你家工作,你不可能不知道。”格拉芙阿姨深知我的德语停留在中学选择题水平,所以句式非常简单,语速也缓慢。 “在下比尔,是做得一手上等法国菜的比利时人,各位不用怀疑哈。”厨师小哥跟着帮腔,语速飞快。比利时人讲法语,我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闪电跑到我和晓雾中间,讨好地摇着尾巴。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德国猎犬!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妈妈怀中的四月,一年多前在米兰郊外初见他之时那浑身皮毛粘满雨水的幼小身子和求助目光历历如初。 连我最疼爱的猫儿都是意大利国籍。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从靴筒中拔出高山游侠生存刀挑出螺旋钻,拧裂波尔多皇堡级的木塞,稳稳倒满一杯葡萄酒,双手举到爷爷面前,用眼神示意老头子,希望他能为长孙女圆个场。 花白胡子的西班牙男人接过酒杯,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老顽童一般地向晓雾眨眨眼,让我怀疑妹妹在我回家之前肯定出过什么捉弄我的鬼点子。 果然,七张嘴抑扬顿挫又异口同声,完全不顾我的一脸无奈。 “为了我们家里唯一的瑞士姑娘、不会讲德语的这位苏黎世的林雪苹,干杯!” 果然,都是商量好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