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小雪,你一定会需要它的,用完了再找我。” “这是什么呀?”我看了看瓶身,有树林和蚊虫的图案,说明文字全是俄语。 “含有二乙基间甲苯甲酰胺的药水,能够阻断蚊虫嗅觉。可以直接喷在皮肤裸露处,但用量不宜过大。”赛琳娜抢在医生开口之前卖弄了她作为药师的专业素养。 “哦,避蚊胺啊,好东西呢,我最怕蚊子了。”接过小瓶子,我把它随手塞进了靴筒里。 “我观察到小雪在炎热环境里喜欢穿七分裤和夏季作战靴。那你在需要的时候,把药水喷洒到脚踝上就可以。”医生又补了一句,“西非有许多急性传染病皆由蚊虫叮咬传播,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好呢,听您的。”我认真地回答,“我们去吃午饭吧,难得今天大家齐聚一堂呢。” 餐厅隔间里,一群女人围坐桌前,任由角落里的电风扇吹得发型凌乱。男人们在外间用餐,包括卡穆和司机大叔一行人等。 “这些日子大家辛苦啦。为了梦想和善良,干杯!”我带头祝酒,一饮而尽,“咦,好味道。” “小雪……”医生轻声提醒,“少喝一点。” “知道啦,彼得罗芙娜妈妈。”调侃之余我有些不解地扫视众人,“你们不也干了吗?” “颜色不一样呢,小雪妹妹,你可是亚特兰蒂情报官,这样的观察力是必须的哦。”棕发的希腊姐姐笑盈盈地开口,语调舒缓且优雅。 “哼哼,一个个就会说教。”我咂着舌头回味北极熊伏特加,“你们喝的是葡萄酒?我的烈酒哪来的?” “当然是我给你带的,你这个有了学妹忘了闺蜜的苏黎世女酒鬼。”西尔维亚从角落里瞪了我一眼,“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别喝太多,一会儿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好好,知道啦。”我用左手抓起餐刀在牛排上划了一下随即扔回桌上,“这玩意儿不好使,不如我的高山游侠折刀啊。” “学姐,不要这么粗暴嘛,这里不是野营地。”樱子温柔地劝阻了试图从靴筒里拔刀的我。 “知道啦知道啦,浅野奈老师。”我张开嘴接住她喂给我的牛排,“学妹果然好刀功,这破餐刀都能用得这么熟练。” “你俩就秀恩爱吧,要是林晓雾在场,只怕要打一架。”西尔维亚揶揄道。 “这是什么故事?”赛琳娜转动着黑黑的大眼睛,“林雪苹?林晓雾?” 坐在旁边的奥尔雅瑟低声向她介绍了林晓雾其人。黑眼睛姑娘恍然大悟。 众人觥筹交错,不知不觉桌上的食物已经消失了一大半,饮了三五杯的我,渐渐有些迷离起来。 “哎,要是有奶酪火锅就好了,我们瑞士人的餐桌上……”忽然想起去年从热那亚回到洛桑被家人捉弄的趣事,于是打住了话题,转向西尔维亚,“我不喝了。希伯来悍妇,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烦请迪亚兹中尉移步。”西尔维亚拿起皮包向众人示意,“失陪。” “现在可以说了吧?”掩上办公室的门,我走了两步站在房间中央,看着眼前的大学闺蜜兼联合国驻蓝色赤道行动项目组综合办负责人。 干练的希伯来女人没有说话,递上一份打印报告,红色的标头格外醒目。 “这是个大问题。”扫视简短的文件内容之后,我踱步到窗前,“是得马上想办法。” “不要习惯性地摸枪,身后只有我一个人。”西尔维亚以少见的柔和口气安慰我,“林雪苹·迪亚兹,我的老同学,你需要放松情绪。明天和大本营召开一次视频会议吧,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