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这真是太好了。”记者转向赛琳娜,“奥多小姐,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愿意追随迪亚兹小姐,支持她的事业。”赛琳娜的笑容大方且灿烂,“不过,担心会有生命危险呢。” “此话怎讲?”记者追问道,“迪亚兹中尉是欧洲军界有名的神枪手,在她身边工作应该非常安全吧?” “您不了解这位女海王。她的爱慕者吃起醋来,说不定会把我撕成碎片呢。” 众人哈哈大笑,采访在一片轻松的气氛中结束。送走记者之后,我把卡车开到维修站,利用保养的时间和和赛琳娜一起步行到桑加河畔。 “媒体运气不错,难得今天晴天,不然雨中采访就很困难了。”赛琳娜说道,“小雪姐姐,我们最后那几句玩笑话真的可以播出吗?” “又不是第一次面对电视机前的观众这样子,”我摇摇头不以为然,“别以为我出生在苏黎世就应该是个严肃古板的德国人。我连爷爷的玩笑都开的,他笑得比我还高兴呢。” “果然是被宠溺长大的啊,真是太羡慕了。”赛琳娜啧啧称赞,“小雪姐姐认识很多德国人吗,有没有什么名人?” “德国是欧洲的经济大国,以前经常在德国各个城市之间来回运输货物,认识的人自然是不少的,没什么名人,最多就是个警长,因为我德语太烂了……”我把拖曳倒地的巨树清除路障的故事告诉了她。 “小雪姐姐是够凡尔赛啊。认识德国警长之前刚刚和瑞典国王合过影的你俩,看谁也不像名人了吧。”赛琳娜听故事的时候关注的重点完全跑偏了。 “别歪楼。话说回来,德国人严肃,也只是刻板印象而已。你想想,对于外国人来说,德国最有名的就是汽车工业什么的。搞机械工程的专家在工作场合能不严肃么?但是人家国内什么样性格的人都有呀。比如我那个邻家妹妹佐伊……哎,糟啦……” “邻家妹妹佐伊,是德国姑娘吗?怎么糟啦?” 我只能期望佐伊最近别看国际新闻。她要是知道我和赛琳娜亲近,那醋坛子怕是会比少年维特还深沉。但这事儿不能告诉眼前的女娃。 “没什么。”我掩饰道,“你在车上提到来自中国的化学女老师,我现在才想起来,或许还真有人能翻译你那些如同天书的旧处方……” “啊?真的吗?”年轻的女药师转身抱住我,“小雪姐姐,如果能解决这件事情,赛琳娜愿一生相随,薪酬都可以不要的。” “好啦好啦,知道你是个伟大的医学工作者,一心救死扶伤为自己的祖国人民。”我摸摸她的脑袋,“现在几点啦?” “下午五点半,快六点了,太阳马上要落山。” “帮我算算费城……美国东部的宾夕法尼亚州,现在几点啦?” “那是西五区,我们是东一。他们现在上午十一点半。” 我掏出手机拔通号码。 “小雪姐姐,有好些日子没联系了呢。最近可好?”电话那头是带着南方口音的汉语普通话。 “援非工作基本上顺利。听了你的,结识了很要好的当地朋友。”我急于求助,“晨晨,姐姐有一事相求,是这样的……”我把旧处方的事情告诉了她。 “现在是十一月……”嗓音柔婉的华南姑娘沉默了片刻,“小雪姐姐,你看这样好不好,正好我最近要跟着导师来一趟非洲,我们找个机会见面详谈如何?我也想你了,想见见你。” 道谢之后,我挂断了电话,向赛琳娜说明了状况。 “小雪姐姐费心了。”赛琳娜笑道,“果然说你是女海王呢,看吧,大西洋彼岸都有人想你。” “那是个很可爱的中国姑娘,未来的天才化学家,我和她以及她的男友有一面之缘。”察觉到了刚果妹妹的醋意,“别想多了,你正在我的身边呢。” “没有吃醋啦,妹妹我又不是拉拉,只是单纯地喜欢小雪姐姐而已。”赛琳娜挽住我,“对了,回程路上过了奥旺多不远处拐个弯很快就能到我家,顺便去坐坐好不好?” 我沉默片刻,在脑海中思索着自己的日程清单。回去以后又是繁忙的公务,还要抽空约金先生喝咖啡,去学校看望樱子,约见华南妹妹慕容晨,喘息数日之后圣诞节和新年临近,又有许多新的事情需要一件件去完成。也就是说,错过了眼下的机会,或许再也没有空闲安排来到这盆地深处的乡村做客。 登门拜访陌生的长辈虽然有些压力,但我并不想让身边的刚果妹妹留下失望和遗憾。回过神来直视那双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我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