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刻愣神，跟周长空相处的泡泡会被戳破。她觉得，这样子的她并不能进入一段新的恋情。

“这样啊，但是其实，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有人可以照顾你，会不会也很好。”周长空低下了头说道。这样，他至少不会再烧水的时候，担心戚折枝会不会被开水烫伤。

“我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周长空，而且任何一段感情都不应该是需要被照顾或者怎么样。对我来说，我的恋爱只会是因为爱。”戚折枝弯下腰来，看着周长空的眼睛说道：“而且爱情从来不应该是依靠，不应该报以这样的目的。如果是出于目的的爱情，总有一天也会因为目的破碎。”

“我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周长空说：“我们走吧，这里没开灯，很暗，对眼睛不好。”周长空等戚折枝直起身子后，站了起来。

在下楼的时候，戚折枝走在周长空前面一点，周长空下意识地看了手机。他看到了叶秋期的消息。

“叶秋期问我，最近能不能见一面。”周长空的声音带着试探。

戚折枝回头，周长空站在他前面一点的地方，是一个大逆光，只能看清他光亮的发丝边缘。她回答道：“去见吧，她会约你肯定是有事情想跟你说。

而且你不用这样子的，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都不应该去妨碍你跟他人的交往，这个我年轻的时候没那么懂。但是我现在明白，无论怎么样，我们首先是我们自己。还有就是，不能一说跟别人相处就想到性缘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复杂玄妙的，感情不应该被关系界定。

当然，我们总需要对关系报以一定对责任感，但是，现在你并不需要对此有所负担。”戚折枝在周长空前面，她耸了耸肩，而周长空捕捉了这个小小的动作。

肩膀一直都是非常有力量的部位，它支撑着整个身体动作的运行。她的动作表明着她的态度，预示着她的力量。

戚折枝回过头，走下楼，周长空一直跟在她一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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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约周长空做什么？带他去见何阿姨吗？】叶秋期那么问兰妲，自从变成一种意识之后，她仿佛卸下了所有关于叶秋期的重担，暴露出她更本质的一面，她讲话时带着一种隔岸观火的轻松。

她一直以来都渴望将自己肩上的负累卸下，而兰妲的出现让她终于找到了理由。她没有办法拒绝这种诱惑，即使她将失去叶秋期的身份。

叶秋期将自己出租给了兰妲，从而将自己留给了自己。

【我是那么打算的，你说，一个男人会不会爱上这样一个人，她帮助他跟他的母亲关系缓和，或者带他见到了离开自己的母亲？】兰妲按灭了烟头，靠在沙发上问道。

现在是傍晚，兰妲将窗帘拉了起来，也没有开灯，只能感受到一点点从布料缝隙中逃逸出的光，朦胧了一整片窗。兰妲又点起了一支烟，打火机的光直直地往上冲，然后又暗下来，只剩下烟上的火星。

【我不知道，我其实并不了解周长空，甚至我也没有过什么恋爱经验。所以我也不知道一个人会因为什么爱上别人。爱对于我来说，太陌生了。】叶秋期的意识看着烟头上的红色火点，说：【你抽烟真凶，像是这辈子没抽过一样。不对，我没抽过烟，我的身体很难承受那么多尼古丁的。】

兰妲笑出了声，表情却饱含嘲讽，说：【不愧是女主，这个小说世界还要求女主为男主守贞，还要求不沾陋习。他们致力于描写一个完美的，至少是世俗眼中的好女孩形象。但是却不要求男主，你看周长空不还跟戚折枝不清不楚吗？】

但是兰妲还是熄灭了抽到一半的烟，说：【对不起啊，我那边是不能抽烟的，是被禁止的。也就在你这里能抽抽了。出去还要维持你叶秋期的形象，更不能碰这种东西。】

叶秋期很久没有说话，她突然开始反思自己的半生，也许在她25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一刻，不在所谓的规训中，无形的规训中，小说的规训，家人的规训，世俗的规训。

而且，小说的女主还要比男主小那么一岁，好似女主的青春也是般配的基本法则。

兰妲也很安静，她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的，好像已经习惯了沉默，就好像习惯了昏暗的环境一样。

【那为什么你们的世界禁止烟？我们无法禁止烟酒，即使达成了他们危害健康的共识，但是他们会带来巨大的利润。还有就是，既然被禁止了，那你为什么会抽烟？】叶秋期想了想，问道。

而兰妲剩下的时间则是由讽刺构成的。

【因为我爸爸是烟酒贩子。】兰妲闭着眼睛，说道：【为什么禁止香烟，不止香烟，酒精，还有很多东西都被禁止了，因为它们都会影响生育。这是统治者无法接受的东西，因为在我的世界里，物质已经是过剩的状态了，所缺乏的是生育率。】

【听起来很乌托邦。但是，如果有个世界将生育率奉为圭臬，那么受苦受难的首先一定是女性。因为你跟我说过，你们的身体跟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叶秋期回答道。

【对，是很乌托邦，一个资源足够的世界，一个没有穷人的世界。在这里女性的生育功能认为是最重要的东西，呵，跟你们世界也很像。只是那边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