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

“因为何阿姨，那部小说里面不就有这个情节吗？她带你见到了何阿姨，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戚折枝转头看向周长空说。

情节中的何桂迟展现出极尽的悔恨和愧疚，并且痛斥自己的不负责任，乞求周长空的原谅，以比刚刚的戚折枝要更低的姿态。

“是啊，是吧。”周长空眼睛半阖，情绪不明说：“那我应该确实会去赴约。”

“你对何阿姨，是怎么想的？”戚折枝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我年纪还小的时候，非常怨恨她，但是我现在，却经常能回想起她时不时愣神的时候，她那难过的表情。而且有很多次，我半夜起床喝水，依然能看到她在书房看书。而到了每天早上我去上学，她也会跟我一起吃早饭。

那时的她非常难过，非常不幸福，这是我很多年后才发觉的。所以我逐渐可以理解并且接受这件事，只是我依然会伤心，她不愿意再做我的妈妈了。”周长空语速放缓，情绪也非常克制。

“我大概能理解她，因为我也是女生，我能想象到一个在家庭生活中母亲的痛苦。但是，你也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知道你为她有多痛苦，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戚折枝看着周长空的侧脸，非常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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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得是周长空和叶秋期在一起，而不是戚折枝？】叶秋期问兰妲。

【因为戚折枝太软弱了。】兰妲吐出一口烟，她看过原本剧情中的戚折枝，也了解过现实中的戚折枝，权力将他们所有人都纳入书写，变成文件，甚至变成其他。

她说：【因为她太多哭泣了，并且她的家境、职业、性格每一点其实，虽然她并不算非常差劲，甚至算得上体面，但都会被认为配不上周长空。人们已经厌倦了看这样软弱的女主，也不再喜欢男强女弱的设定，他们更偏好双强或者大女主。他们要求她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一定要有着长袖善舞的性格，更偏好于浓艳的长相，而不是戚折枝这种散漫，内耗，忧郁，爱哭的人。】

【但是我觉得，戚折枝有着不输任何人的坚韧与勇敢，如果是我发现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故事，由剧情决定自己的命运。如果是我看着自己的姐姐死在自己面前，我应该很难做得比她更坚强。】叶秋期说道：【你应该承认这种柔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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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折枝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向它无声叫着的墨菲，根据某些猫咪行为学家的分析说，这代表着一种亲密的表达。她蹲在身子摸了摸墨菲的脑袋，然后才换下了鞋子。

她看见了正在阳台抽烟的诺亚，她反靠在阳台的栏杆上，被玻璃门阻隔着，她看不清她的神色。

“诺亚。”戚折枝走到阳台上，叫了叫诺亚的名字，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怕抽烟熏到墨菲。”诺亚指着楼下的车，问戚折枝说：“那是周长空吗？”

诺亚几乎知道关于周长空的所有事情，当然其中并不包括他们荒诞的遭遇。戚折枝现在无比理解戚惜缕，对于诺亚这样未被故事提到的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此闭口不言，她想保护诺亚。

“对。”戚折枝往下看说：“他送我回来的。”

“折枝，你还喜欢他吗？”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诺亚语调却偏向于肯定，她琥珀色的眼睛倒映着戚折枝沉默的脸。

“喜欢的。”戚折枝没有用任何语言去矫饰，或者掩饰，她只承认。晚风吹起她鬓间的头发，烫过发头发被打散开来，伸向阳台之外。

她说：“还是喜欢的，或者说，我从来没有不喜欢他。”

“而且，我觉得，我对他的感情不止于喜欢。”戚折枝在半秒后，补充道。

但是戚折枝从来不敢提爱，甚至也会不敢让周长空说他的感情，因为有时候，在某些悲哀的时刻，爱的第一反应是胆怯。这份胆怯会让她害怕，如果他们讲感情宣之于口的话，会被命运怎样地对待。

因为戚惜缕的生命就是最好的例子，越是反抗，越是偏离原定的剧情，越会更强烈的力量去拨乱反正。

“折枝宝贝。”诺亚将头靠在戚折枝肩膀上，她声音极轻，问她：“如果爱他，会让你受到本不必承受的痛苦，你还爱他吗？”

但是在这个春末夏初之交的晚风，没有将诺亚的话语吹散，戚折枝捕捉了它们，然后回答她说：“那我应该还是会爱的，前段时间，我又去看了一遍《恋爱的犀牛》，要勇敢的去爱，就像从未受过伤害那样。我觉得，也不能因为畏惧未来的伤痛，而放弃现在的感情，我做不到。”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

而现在已是没有星星的夜晚，月亮瘦削，照着暗淡的光，房间里的灯不是阳台的灯，她们只能依稀看到彼此。夜晚是一天中最迷茫的时刻。

“我知道了。”诺亚沉思了许久才回答道。

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转换了语调，用尽量轻松的语气问戚折枝说：“你吃晚饭了吗？折枝。”

“还没有，我中饭吃的比较晚，我现在不太饿。”? “那我给你带了三明治，因为今天我去辞职的时候，正好路过。”诺亚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