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又站在阳台，现在已是夜晚时分，月亮在空中高悬着，她却背对着它。这个故事的女性都爱抽烟，戚折枝和戚惜缕喜欢爆珠，兰妲会抽粗支的纯烟草，而诺亚则是都可以，她对此没有绝对的偏好。

她们都在用尼古丁让自己的肺部进入一些空气。

诺亚听到了戚折枝解锁开门的声音，戚折枝最近经常出门，经常让诺亚听到这个声音。就同墨菲喵喵叫一样频繁，诺亚那么比喻到。

诺亚向戚折枝展现了一个笑，说：“你回来啦。”

她看到戚折枝向在她身后的周长空挥手告别，心下已经了然，她打开了阳台的玻璃门，向戚折枝走去。

“诺亚，我回来了。”戚折枝告诉诺亚：“我跟周长空复合了。”

诺亚挑挑眉，笑了笑，情绪不明，说：“猜到了，你开心吗？折枝，跟周长空在一起，会让你更幸福吗？”

戚折枝顿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说：“嗯，我还爱他，跟我爱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诺亚的本名是凌缄，这个名字伴随着她的一声，即使自己更爱诺亚这个称呼。缄者不言，即使她本身其实是一个非常有表达欲的人，并且她将表达视为知识分子的一种责任。但是，现在的诺亚被她的本名捆绑着，它本是父母对她的期许，亦成为她的锁链。

她没有说什么，她只是显露她的笑容，而不显露情绪，她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缓慢地抚摸着墨菲的毛发，听着戚折枝的讲述。

“其实也算是，我的一时冲动吧，我今天跟周长空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什么都无所谓了，我想要跟我爱的人在一起。我想跟他做所有亲密的事情，想跟他达成亲密关系，想要有亲密的身份。

我想厘清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我不想再迷迷糊糊地暧昧下去了，不想要再以这样的身份接受他对我的好，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诺亚将头靠在戚折枝身上，闭着眼睛，说：“嗯，无论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幸福。因为我能感受到，你跟周长空在一起的时候是非常有能量的，也经常笑。北欧包括不列颠总是有着一种，不见阳光的忧郁，这种苦郁我经常能在过去感受到，但是回国以后，我觉得要好很多。”

虽然沪市也经常下雨，总是下雨，但是太阳依然比北欧多。

“是么？”戚折枝笑了笑，而后却说：“但是我觉得，你在这里，并不快乐。诺亚，我能感受到。”

虽然戚折枝很少去询问，因为出于对于诺亚的尊重，对于朋友不愿告知只想迂回的事情，不多过问是一种礼貌。但是这种礼貌也是一种疏离，而当戚折枝看着诺亚勉强的笑容时，她还是有些无法保持这种分寸感。

“很明显吗？”诺亚抬起头来，摸到了茶几上的烟，她有些许驼背，特别是点烟的时候，还有沉思的时刻。

“有点吧。”戚折枝弯下腰，看着诺亚的侧脸，她想辨明她的情绪，说：“也可能是因为，我知道你开心的样子。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我忽视了你，或者我没有照顾好你，因为在这座城市，我觉得我应该是你很亲密的人。并且，很大程度上，你也是因为我才来到这里的

我想说，其实你可以依靠我的，诺亚。至少，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讲。”

诺亚看向戚折枝，给她分享了一根自己的烟，是普通的纸烟，说：“你没有忽视我，你待我很好，一直很好。折枝，只是有些事情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告诉你，但是，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

我就可以告诉你了，告诉你为什么我不开心，为什么我对一些事情缄口不言。现在我想告诉你，不用担心，不要害怕，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在隐约间，戚折枝有所猜测，但是她更想听诺亚自己的诉说，她点燃那根烟，慢慢吐出第一口叹息，说：“好。”

烟雾带来着忧愁，让墨菲跳下了沙发，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但是戚折枝依然坐在沙发上，坐在诺亚身边，也坐在凌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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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期听着兰妲烦躁细乱的思绪，兰妲正在洗手，一遍又一遍地将烟味洗掉，水流的声音从手指向下流淌，而气味则向上散。

兰妲看着镜子中的叶秋期，她面容精致，化着淡妆，就好像真实的叶秋期正在注视着她，即使叶秋期从来都不知道兰妲的模样。

【兰妲，一般我出门，妆不会那么淡的。也很少涂这种淡色的口红。】叶秋期那么说着。

【是么？那我应该换个口红吗？】兰妲的回答有些漫不经心。

【不用，因为可以从这张脸，看到兰妲这个人，你不用一比一复刻叶秋期，至少在这方面，你可以做自己。】叶秋期几乎是在安慰。

兰妲笑了笑，镜中的叶秋期也同样笑了，带着同样的弧度，她的眼睛好像倒映着兰妲的脸，她们互相对视着。

兰妲带着叶秋期出门了，没带烟。她，周长空和何桂迟约在了一家餐厅的包厢内，这是约定的那一天。

何桂迟没有和兰妲一起走，她婉拒了兰妲跟她一起出发的提议。

他们三个都是极为守时的人，近乎在差不多的时间内到达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