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叶秋期，现在，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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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空依然在被诋毁谩骂，同样也再被维护称赞，两种声音并行着，最后交给时间，一切被记忆消磨。但是现在还不是消磨的时候，不同的声音都企图拼凑出一个周长空，就像是他的画一样，不断被无端联想，不断被阐释。

但是，周长空在长时间的风格摸索中，最后决定了现在的风格，抽象的线条告诉人们，不要试图去阐释。他已经厌倦了对于风格内容的探索，就像是厌倦了外界对于他本人内在的诠释。他的画作实际上什么都不表达，只是感受；就像是他本人那样是一个杂糅体，只能被感受。

而他已经学会跟外界的评价和谐相处，并不让它伤害到自己的内心。现在，他坐在一家餐厅的窗户边上，外面的行人来来往往，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在想，这家餐厅很漂亮，戚折枝会喜欢。

戚折枝最后还是没有跟他一起来吃饭，从她当时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她并不想参与这个尴尬的聚餐，这会让食物变得难吃。并且，戚折枝昨天还跟他说：相信他可以处理好这件事，而她不应该在场。

兰妲在他对面落座，她看了看表，现在是7月12日中午十一点零七分。

她来的路上还在跟叶秋期吵架，让她不得不在停车场和洗手间多逗留了很久。而现在，叶秋期已经完全拒绝跟她交流了。

“中午好。”周长空向兰妲笑了，他本来不想今天跟叶秋期吃饭的。但是叶秋期说她只有今天有空，而周长空也想尽快解决他跟叶秋期还有些复杂的关系。所以他将菜单递给兰妲说：“看看想吃什么，我今晚有事，很不好意思，没办法给你很多时间。”

兰妲挑了挑眉，说：“没事，甚至我可以直接开门见山地跟你说，我这次跟你吃饭的目的。”

周长空点了点头，说：“可以啊。”

兰妲先叫来侍者将餐点完后，说：“那我直接说了，你们周家有意与我们叶家联姻。”说着兰妲自己甚至都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她忍住了自己嘲讽的笑容，继续说：“说得更直白一点，他们有意让我们联姻。”

无比俗套，但是也无比有效，这是兰妲想到的办法，但是也是借了家族的东风。

周长空刚刚正在喝水，他差点把水喷出来，但是好在良好的餐桌习惯控制住了他。他止不住地咳嗽，想把气管里的水带着兰妲荒谬的语言，全部咳出来。

周长空用餐巾擦了擦嘴，神情严肃地说：“你知道的吧，我有女朋友。”? 兰妲耸了耸肩，说：“但是你爸爸不知道吧？是你爸爸先抛的橄榄枝，怎么？你还没带戚折枝见父母吗？”? 【你现在怎么连装都不装了？】沉默许久的叶秋期那么问兰妲。

【气消了？】兰妲回答道，她们就是因为这件事爆发的争吵，因为叶秋期即使再怎么让渡自己的身体，也无法接受让渡自己的婚姻。

【没有，回去再吵。】叶秋期嗤笑一声说。

周长空解释道：“因为我父亲不太喜欢折枝，所以暂时还没有。但是我不会接受这个联姻的。叶秋期，难道你愿意吗？我们根本没有认识多久，甚至彼此都不了解，怎么可能可以结婚？”

“我父母就是商业联姻的产物，你父母也是，而且我喜欢你，跟你结婚我是愿意的。”

【谎话连篇。】叶秋期那么说。

“而且，你父亲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请求，很大程度上，也是你家经济周转出了问题吧，而叶家也想趁此机会进入电子科技领域。双赢的事情。”兰妲缓缓地切着牛排说道。

周长空轻轻叹了口气，他怎么可能看不见父亲最近的叹息。而且他早已不是那个肆意妄为什么都不顾的年轻画家了，他知道自己家族企业的问题，只是他并不觉到了这种地步。

兰妲带着一种笃定的悠闲，擦了擦嘴说：“而且，你没有发现吗？你跟戚折枝在一起后，你们都过得并不好？? 你们家的企业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出现那么大的漏洞？戚折枝的父亲怎么会离奇地出车祸死亡？你三年前那件成麻烂谷子的事情怎么突然被翻出来？为什么舆论都来指责一个供稿人，而不是始作俑者？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们继续这段关系，影响最大的戚折枝，他们现在针对你，只是为了逼迫戚折枝跟你分手。并且还可以给她套上一个始乱终弃的名头。而你们继续下去，戚折枝只会失去的更多，因为世界本来就更偏爱你，所以对你的攻击现在已是极限。但是对戚折枝的伤害只是刚刚开始。”? 兰妲直视着周长空的眼睛，看着他的神色一点点变化，从严肃到一种难以克制的愤怒。

“叶秋期，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内部的规则，即使你看了那个小说的剧情，也不可能知道这些的。”周长空的拳头紧握，话语带着克制的愤怒。他在质问兰妲。

“你不用在意这个，当然我也不会告诉你。只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想保护戚折枝，你最好还是顺着剧情走向。不然只会让戚折枝落到难以想象的悲惨境地。”兰妲拿起包，给自己的嘴唇补上口红。

“很快吧？就像我说的那样。”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