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什么那么低落，为什么看起来一直在强颜欢笑。”

戚折枝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周长空今天笑容背后的苦涩，她只是假装不知道，并且试图让这个笑容多几分真意罢了。

“今天在来你家之前，我跟叶秋期见了一面，就像之前约定好的那样。”周长空抬头看了看这个没有星星的天空。

“原来定在今天啊，我有说过我还是不去了。”戚折枝轻轻握住周长空的手，眼睛不错地看着周长空的侧脸。

“对，她跟我说，如果我们在一起，你会变得非常悲惨，因为那个东西不会让你好过。她告诉我，保护你的方式是顺应剧情，并且她跟我说，我爸爸和他们家有意联姻。”周长空不敢看戚折枝的表情，但是他依然没有试图对戚折枝说谎或是避重就轻。

“这样啊，那叶秋期是怎么知道的呢？”戚折枝拍了拍周长空的手，安抚道。

“重点不是叶秋期是怎么知道的，折枝。我已经不关心叶秋期是怎么知道的了。”周长空将头垂下来，靠在戚折枝的颈窝处，戚折枝的外套有些下落，他又将它扶起来重新披在她身上。

“重点在于，怎么办呢？我不希望你受伤，如果我们在一起会让你真的像是剧情里说的那样客死他乡，或是更糟糕。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继续……”周长空的话语有些破碎，说：“你能懂吗？如果越挣扎越反抗的代价，是让你过得更糟，甚至危及生命，那么我宁愿去做剧情的傀儡。甚至这根本没有什么，折枝，至少我希望你是好好的，健康的，安然的。”

周长空抬起头，看着戚折枝说，他的眼角带泪。戚折枝很少见到周长空如此脆弱的时刻，她将额头贴在周长空的额头上，说：“这是叶秋期的一面之词，虽然我并不想去质疑她。

而且，如果真是如此，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们也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去抵抗他们。”

而且，即使真是如此，戚折枝现在，至少现在也非常平静。在这段时间她所经历的生活中，她每天被未知的恐惧所威胁着，这些仍然渗透在她肌肤的每一寸纹理之中。

而就让它年年月月地来吧，她已经不惧怕什么了。对于戚折枝这样的人来说，尊严、自由和爱比生命本身来得更为重要。因此，她不再惧怕什么了。

但是周长空不同，即使他被誉为是一个艺术家，但是他依然生活在世俗中，艺术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包括生命的艺术。而对他来说，戚折枝的生命本身要比他们所谓的感情重要的多，他怎么可能不怀疑叶秋期话语的真假，只是他太过于害怕了。

戚折枝害怕失去自己，而周长空更害怕失去戚折枝的生命。

“长空，我不想跟你分开。其实我很高兴你愿意跟我说这些，因为如果是以前的你的话，很有可能就会什么都不告诉我，然后做出分手的决定。”戚折枝抬起头，看着周长空的眼睛，他的泪水已经被偷偷抹去，只剩下一双悲哀的眼睛。她说：“至少，不到最后的时刻，我仍然想与你相爱。”

戚折枝其实有时候会被评价为恋爱脑，虽然很少有人真的会当面那么评价她。但是她确实是一个，可以为了爱付出很多的人。只是，她依然想反驳，在这个爱的荒原里，爱本身就非常非常的珍贵。这个世界上的人们都在试图精打细算地规避爱情，而使自己的生活更加自在。

但爱本身是不应该被否定的，人们不能批判着爱情对于女性的规训，支持着趋利避害的人类本性，而去批判爱情。现代社会总是要求体面的东西，身份，独立，强大，但是戚折枝依然乞求那些真实的，好的东西，她依然将爱情奉上神坛，在她明白一切以后。

“折枝，我当然想跟你在一起，我无数次幻想过我们的未来，我无比珍惜着我们在一起的每一秒每一刻。但是，你已经看到戚惜缕的结局，我们也感受到了挣扎的后果。折枝，我祈求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想，我怎么可能不害怕。”周长空目光悲恸，手却轻轻打理着戚折枝被风吹乱的头发。

如果周长空站在戚折枝的立场上，那么他也可以不顾一切，他可以将自己的一切双手奉上，只求可以放过他和戚折枝的爱情。

但是，周长空所拥有的一切，又有多少是那个东西所赋予他的呢？周长空从某种意义上，不过是上位者豢养的人类产品，那么他的一切又有什么价值呢？他付出的一切力量是被赋予的时候，那么他又怎么用它们来保护戚折枝呢？

周长空爱戚折枝，爱到这座城市的流浪汉都可以知晓。但是对于被豢养的人类来说，生出思想，表达出爱，这是致命的。

“折枝，我明白你，你身处这样无法改变的故事之中，对于你所遭遇的一切，毫无疑问，你都会肯定地去否定他们，会拒绝他们。你反抗这些剧情，保持着我们的感情，想让那个东西好看。

但是啊，当我们面对无法撼动的东西，这些故事之所以存在，他们之所以可以运行起来。一定有着非常强大缜密的运行逻辑，有着至高的我们难以想象的权力。我们对此一知半解，但是它就那么存在着。

我知道你听到肯定会生气，你会愤懑。但是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我有着趋利避害的本性，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