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立刻分人把守。”
“除武德司的侍卫, 还得有我们的人。”
“咸池门、青龙门的法阵再检验一遍,不得让任何邪气、灵气流入宫中。”
“尤其太极殿外的宣和门,那里是皇城门, 群臣宫的地方, 一定要仔细。“
皇城的东北角,内外宫的交界处有一处宫所, 原先是外臣入内面圣的等候处,眼下皇帝病重,裕王把持朝政,这处宫所就成裕王最信任的人, 王府客卿计先落脚的地方。
计先一回到宫所,连下四道命令,到内殿,他忽地想到什么,顿下步子接着道:“还有,今是裕王的大子,告诉裕王, 宣和门外, 可以再增设三千禁卫, 以防意外。”
跟在计先身后的两人虽然做内侍打扮,实际上都是引灵期修士,听计先的,其中一人连忙称是,传去。
计先丝毫不敢松懈,他早上跟那两位分仙尊谈崩。
仙尊们执意要讨溯荒, 任凭他如何让步,根本达不成共识, 计先离开前,小心翼翼地问一句,“不知二位何来取物溯荒?”
说“取”只是听,事实上是“抢”。
奚琴笑一声:“随。”
宫所的内殿还有一间禁室,计先理理衣衫,入禁室中。
奚琴的“随”二字如同一片阴影罩在计先的心头,他把该预备的事宜又在心头过一遭,转头问跟着自己的修士,“裕王那边知会吗?”
“知会。”修士道,“孟相发一通脾气,歹是应下。”
计先冷哼一声:“发脾气?他也配发脾气?”
早上计先去阿织和奚琴前,派人去裕王府中传,请他下午召群臣宫觐,当孟相也在王府中,听这,立刻猜到裕王要做什么,说道:“古来颁布诏,从来要挑吉,选吉,断没有不测算辰,说颁就颁的。”
“何况还是立储这样关乎一国命脉的圣谕!”
“如何能挑在午后未?这也太仓促!”
修士把孟相的复述一遍给计先听。
大周朝的储位之争,孟相一直支持裕王,是以他对立储诏的颁布极为重,唯恐忤逆天,招来祸患。
修士说完,接着道:“在裕王始终是相信先的,听孟相的,殿下说,左右诏早就拟,朝中大局已定,立储一事早一些,晚一些,并无分别。”
计先悠悠道:“殿下不是相信我,殿下只是不相信他罢,祁王失踪三年,最后竟成他府上一名马仆,谁知他今一味拖延,是不是有旁的心思。”
泼孟相一盆脏水,计先就不再说。
禁室中搁着一个偌大的晷,因为不光,所以晷针并不指辰,晷盘上,除应有的天干地支,还有淡色的法印浮动,仔细去,这些法印对应的是计先在皇城中布下的法阵。
他来到凡间这么多年,逆天而行,如今大敌当前,他如何能没有防备?
除这深宫中,层层叠加的上百个法阵,晷盘上,另外还有十余个幽蓝光点在缓慢移动。
计先送一缕灵气,透过晷盘,把各处法阵光点又检验一遍,确认无误后,他放下心来,凭他分仙尊又如何,总不至在一息之间破他汲汲营营数十年的准备。
只要……只要他能拖到未,便是玄灵天尊来又能奈他何?
候在禁室门口的修士计着辰,声提醒:“先,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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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先稍一颔首,他戴上冠帽,再度理理袍衫,离开宫所,向前朝走去。
宫所通往前朝太极大殿,有一条长长的甬道,早上裕王传令让群臣觐,眼下不少大员已等候在丹墀台下,前朝繁忙,内廷自也奔波,眼下有不少内侍都匆忙行在甬道中,计先,稍稍让去一旁,恭敬地唤道:“先。”
计先微微点头,还没得甬道,忽然,周遭涌现朦胧的雾气。
雾气冷寒,朱红墙根迅速凝霜,行在此间的内侍、禁卫的色一霎变得麻木,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没知觉,计先敏锐地觉察不,他欲遁走,前方雾最浓处,忽然缓步行来一人。
来人的眸中亦如结寒霜,声音却带着笑意。
“准备半,准备吗?”奚琴道。
计先一奚琴,如临大敌,“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