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瑾走后的半个月,林姝然也要离开了。
即使她再不舍,也是要开学的。
对此表示理解的只有上幼儿园的齐文轩,而没有暑假的大人们却有隐秘的快乐。
只有学生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季节有喜有忧,喜的是终于走了一个,自己也有更多跟糯糯相处的机会,忧的是走的人是林姝然,等于是给了林嫣然很多与糯糯单独相处的机会。
好在林嫣然很有分寸感,不会跟到公司来,也就是说——公司,是他的主场。
于是也就有了季节天天跟着他们一起来公司打卡,却坐在阮槐序对面的休息区一边喝着茶饮一边望着她。
阮槐序倒是没觉得这视线让她厌恶,但也有些不自在,主要是每次她感觉季节在看自己想突然对视抓个现行,让他收敛一下时,那个视线又消失不见了,但阮槐序心里明白这绝不是错觉。
仗着自己有读心术,季节一次都没抓到过,这感觉就像以前玩的躲避视线的小游戏一样上头。听着阮槐序心里的各种碎碎念和她捕捉视线失败的小表情,只觉得可可爱爱。
但是次数多了也是会烦的,阮槐序是觉得季节最近抽风厉害,又一次被盯着看却没抓住人时,阮槐序忍无可忍的说:“要不您还是再谈个恋爱吧!”
季节本来也不是天天来公司的主,是真真做到上二休五的。
以前他不上班会干嘛阮槐序不知道,反正她来的时候季节已经跟罗茜处对象了,很多时候都是跟她在一起。
季节别扭的开口,“我没谈过恋爱啊。”
阮槐序:“哦?”
季节:“罗茜不算,我们只是……”
阮槐序:“朋友?”那这相处模式可真奇特。
季节:“不是……”
阮槐序:“逢场作戏?”
经典渣男语录。
季节:“不是!”
阮槐序:“那是什么?”
季节扭头不看她,“反正不是谈恋爱。”
要是以前,他还能坦然的说出红颜知己这几个字,但自从知道自己是被骗了,他就总觉得之前说这话的自己是个大傻逼。
阮槐序心里碎碎念:给女生买礼物,陪女生过生日过节,日常约会,私下帮她解决问题,还会把她介绍给别人认识,还会因为她拒绝其他人的投怀送抱,这还不是谈恋爱吗?
季节震惊,“那些事情都是你教我的,难道你是在教我谈恋爱吗?”
阮槐序:“啊?哪些?”
季节:“就是过节送礼过节,吃吃饭聊聊天,摆平问题介绍给朋友认识……什么的。”
阮槐序:“……不然呢?”
季节:“恋爱应该是建立在双方互相喜欢的情况下……”
阮槐序:“对啊,你们要是互相不喜欢也不能处那么长时间吧?”
季节:“我当时对她也不是那种喜欢,再说了,她只是图我的钱!”
阮槐序:“有钱人那么多,她只图你的钱。”
季节:“不,她还图王澍的钱!”
阮槐序:“所以你俩分手了。”
季节急得抓耳挠腮,“不是这么个逻辑啊,我承认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我的确挺喜欢她的,但是人家没有要跟我交往的意思,所以我对她也没那么喜欢了,我们之间就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也不对,我们俩之间是……是……”
是差点被上当受骗的受害者和女骗子之间的关系?
阮槐序:“好吧。”
阮槐序觉得不喜欢还能继续在一起,是责任也是喜欢在沉淀,但季节这么激动,看来俩人的确只是逢场作戏,是通过金钱建立的□□与精神关系,时间长了也就腻了,自然而然就分道扬镳。
但她不打算再继续跟季节讨论这个问题,意识到他和罗茜可能只是金钱交易的情感关系之后,她就不想再继续说这件事了。
也没什么好评判的,三观不同罢了。
季节很难过,整个人呈现颓败的姿态。
难过的点有很多,因为他的愚蠢,因为他从前的自负,还因为糯糯终止了这场对话。
阮槐序觉得没有讨论的必要,因为她跟季节,谁都没有必要迎合对方的观点,反正他们两个又不一起过。
但季节觉得有必要,更确切的说,季节也是认同她的。
但他把这段感情谈的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的,到底是什么关系都说不清道不明,这么一摊烂账几乎□□的摆在阮槐序面前,使他无地自容。
季节能说会道的一张嘴突然哑巴了。
妈的,想哭!
阮槐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里泛起泪花。
“你怎么啦?”
这几个字说的格外温柔,季节的泪珠子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他马上用手背抹掉,阮槐序也快速把视线转移到电脑屏幕上,思忖着要如何应对这个尴尬的局面。
丢死人了,她看见了。
季节做了一个更丢人的举动,他跑了。
一边哭一边跑进了自己办公室。
阮槐序彻底傻了。
阮瑾说过,这世界上没哭过的男人有三个,自从他当了演员演过哭戏后就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