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妈没办法，只能给白雪换上这套裤装。白雪第一次穿到真正的裤子，她试探着走了走路，感觉裤子比裙子舒服多了。

“请跟我走吧，公主殿下。”仆人抬手挡住想要跟随的奶妈，“抱歉，国王陛下想要单独教导公主殿下。”

奶妈只得停下脚步，用担忧的眼神目送仆人和白雪离开。

白雪很快就看到了她的新老师。以泽希坐在一张桌子上，正对着那面镜子说话。

“陛下，公主殿下已经到了。”仆人低着头。

以泽希收起镜子，白雪瞥见了那面镜子上一闪而过的脸。

白雪想要行礼，却被以泽希制止了。她从桌上起身，长靴踩在草皮上：“想要成为女巫，你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对任何人低头。

“告诉我，你的年龄是多少？”

“十岁，陛——”白雪看着以泽希，把后半个字咽了回去，“……老师。”

以泽希点点头：“好，那我希望在十八岁的时候，你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女巫。

“现在就先来最基本的训练吧。”她说，“把那里的那桶水提到我这里来。”她用手指了指五十米开外的一团黑影。

白雪走到那里，尝试去拎那桶水，整个人差点掉进水桶里。

以泽希看着她，咂咂嘴：“我还是第一次教这种尊贵的公主。”

“但她有很高的潜力。”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从以泽希衣服里传来。

“斯皮格，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在有人的地方说话。”

斯皮格撇撇嘴：“谁管你啊，我天天对着一片漆黑，看得都要吐了，聊聊天也不行？”

“下次给你换面超大镜子，能容纳五十个人一起照的那种。”以泽希看着白雪，她依旧没能把水桶移动一步，“然后让全世界的人都来你面前照一照，看看哪些是我们的同伴。”

“做梦呢，女巫要是这么好找，我至于天天附身在镜子上吗？”斯皮格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其她人怎么样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反而觉得专注现在更有用。”以泽希敲了敲胸口的镜子，“至少我们有个不错的开端，不是吗？”

不知多久后的某一天，白雪无意中发现，自己的手臂上有了微微鼓起的肌肉。以泽希的训练不只是提水桶，她还要练习跑步、攀岩、格斗甚至是野外求生。每次奶妈看见她上完课回来，都要流着泪痛骂以泽希故意折磨她。

“天哪，公主，你怎么这样脏，还出了这么多汗，那个可恶的女巫肯定是忌羡你美丽的容貌，才想出这些花样来折磨你！我可怜的公主啊……”

白雪前几次听都没说什么，在她终于能够拎着水桶走过五十米时，她第一次对着奶妈表达了真实想法：“奶妈，请不要这么说，比起每天穿着华丽的裙子做个娃娃，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奶妈哭得更大声了：“公主，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那女巫真是歹毒，竟给你教给你这样的想法！……”

白雪于是不再回答。

她正在一复一日的训练中变得强壮自信，尽管她依旧习惯伪装，但她也学会了如何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

在白雪通过了所有体能训练的那天，正好是她的十四岁生日。以泽希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一个魔法。

一个专属于白雪的魔法。

“白雪，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魔法的原理吗？”以泽希背靠着干枯的草丛，坐在地上问身边的女孩。

白雪点点头：“与元素共感，从而改变它们的位置或状态。”

“没错，今天正好比较冷，你试试看吧。”

白雪在这几年的相处里已经习惯了以泽希这不着调的性格，她闭上眼睛，感受冷风吹过自己的皮肤，感受低温下身体的寒冷，感受藏在身边的元素。

待到她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自己的皮肤变成了纯白色。她吓了一跳，皮肤上的雪也瞬间消失。

“哎呀，看来你已经研发出新的魔法了。这叫什么，冰雪皮肤？”以泽希说。

她怀里的斯皮格插嘴：“你取的什么烂名字，让白雪自己取。”

白雪没接话，又闭上眼睛尝试重现刚刚的场景。

她身边开始缓慢出现白色的光点，光点逐渐覆盖上白雪的手臂，看上去就像被染了色。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些元素并不冷，覆盖在她的皮肤上时反而抵消了低温，让白雪感觉很暖和。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皮肤再一次变成了纯白色。她好奇地用两个手指互相揉搓，触感没有任何变化，这些元素似乎只影响外观。

以泽希向白雪眨眨眼：“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白雪试着操纵覆在自己皮肤上的元素，它们跟着她的意识移动，在她的皮肤上留下奇特的图案。“确实很有意思。”她说，在她分神的瞬间，元素也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你就要学习怎样维持这些魔法了。”以泽希抬手凝聚出一小团雪，又凝聚出第二团，“就像这样。”

魔法的学习与训练不像体能训练，白雪学了又一个四年，也只能维持一些小魔法，这期间她仍需要进行体能训练。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学习与训练中，她迎来了自己的第十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