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
心惊胆战地在完全看不清路况的黑暗小路上又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前面那辆车的尾灯终于在隐藏在树林里的一栋房子前停下了。借着黑夜的掩护,我把车开进旁边的树林里,掏出原本观鸟用的望远镜,对准了那辆黑色轿车。
一个鬓发斑白、身材算不上魁梧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走向木屋的门口。
虽然从外表上看是上了年纪的老房子,门口却装了密码门,我暗暗记下他按密码的手臂动作。
男人进屋后,打开灯,接着走到窗户边,拉上了厚厚的床帘。
在这种无人的郊外,有必要拉床帘吗……我愈发觉得他有问题,小心地靠近屋子,远远地绕着它观察了一圈,发现每一扇窗户都被床帘遮掩得密不透光。
这一天晚上,我在树林里度过了。
为了避免被注意到,车内没有开灯,我将手机的亮度也调到了最低。
远离城市的夜晚阴森而恐怖,四周漆黑一片,树杈在寒风中吱呀作响,伴随着从黑暗深处时不时传来的枭鸣。
第二天,男人一大早就开车离开了。
我没有跟上去,而是备好枪再一次靠近了小屋。
窗帘是拉开的,这一次可以清晰地看见室内,非常经典的上个世纪美式风格。
厨房里有一些似乎经常使用的厨具,客厅的角落有几把上了年纪的猎.枪,墙上挂着鹿头,看上去像是真品。
屋里唯一高科技的东西是餐桌上摆放着许多器械零件,还有引线、单片机、图纸以及厚厚的书籍材料。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人活动的痕迹。
小心地观察确定没有监控后,我从各个角度拍了几张照,很快退回了车内。
啃着昨天买的吐司,就着矿泉水,附近到处都是天然厕所,生理需求倒不是问题。
男人傍晚时才回来,从车后吃力地搬下来了几个大箱子。
他进门后,我悄悄靠近,木头房子隔音不好,里面的声音听得还算清楚。
走到厨房水池洗手……开火煮了点东西,然后走到餐桌边吃饭……他开始搬刚刚那几个箱子了。
这个动静,好像还有一个地下室。
回到车内后,趁着天还没完全暗下来,我对照着照片画出木屋的俯瞰图,圈出了几个可能的地下室入口。
由于事发突然,这一晚过后,粮食和水都见底了。天亮以后,我不得不暂时驶离这里,去附近的超市补充物资,顺便退了宾馆的房间。
等我回来时,那辆黑车的位置没有变化,男人之后也没有出门。
太阳落山后,我照例悄悄靠近房子,里面却一反常态的一片安静。
对方不会发现了什么吧,心中一阵悚然,我警戒着四周和脚下,飞快回到了车上,一晚上都紧绷着神经握紧手枪,生怕窗外的树影里突然冒出什么。
第一缕阳光洒在地平线上,光明带来了一些虚妄的安全感,但我仍然不敢入睡。
一整个白天,男人都没有出门,而夜里和昨天一样,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这次,我学乖了,把手机调到静音,悄悄放在了与木屋相连的地板上,在车内用笔记本与手机保持通话,监听对方活动,但一晚上都是一片安静。
接下来的白天,我壮着胆子回收了手机,之后在房屋附近停留了一会,里面还是一片死寂。
“铃铃铃~”
此时,屋里的电话声突然响起,我一个激灵后退了两步。
“铃铃铃~”
“铃铃铃~”
“铃铃铃~”
漫长的一分钟内,连走向电话机的脚步声都没有,某种预感变得更加强烈,室内一定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