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护成功的缘故,当对着朱蒂发布撤退命令的赤井秀一堪堪抬起头的刹那,眼前便对上了冰冷的木仓口。她的表情还是颇为疑惑,那双本该明亮温暖的眼底暗色浮动,“你为什么对我手下留情?为什么要撤退?”
因为是你——我欠下了你一个人情。
但是赤井秀一在此时却无法说出这句话。他瞥着对方不自觉颤抖的手指,竟然在面前危机重重的时刻轻笑起来,不知何时染有血渍的左手缓缓摸上手木仓的扳机处,她没有动作,神情恍惚而隐隐一窒。
“你已经合格了,一里波知。我没有其它可以教给你的内容了——对我开木仓吧。不……这件事也该由我来教你——”
“赤井秀一,不……住手!”
嘭——
一瞬间被远远扔出的身体,眼前是突然闪现的可怖亮光,一里被重重地摔出了巷口,她尝试睁开或许是被白光刺激得落泪不止的眼睛,却在立起身步伐不稳的刹那痛苦且踉跄着半跪在了地上。
手机也在此时发来紧急的铃声,一里麻木地握住它摁下了接听键,涌入耳中的毫不意外的是来自琴酒的冷笑。
只是他的状态似乎也有些不妙,对面隐隐传来夹杂着咳嗽的喘息声。
彼此沉默平息了一会,她听见了他阴阳怪气的认可。
“竟然能把对方逼迫到使用手|榴|弹自我解决的地步,你的木仓法什么时候进步到这种程度了?呐,白兰地……”
与此同时,一道闪光灯亮起,手机的屏幕上发来了那位先生等候已久的通知邮件。
那是——
[一里波知,你这次做得很好。他们已经第一时间告诉了我你做下的一切——白兰地——这才是配得上你的代号……]
他们……难道不只有琴酒一人的监视吗?一里保持着麻木的动作,迷茫的眼神还是投向了或许仅剩下几片衣角的巷口。
心脏也在此时被狠狠揪起,她抹了一把还在落泪的眼角,也就略过了某处角落猛地一闪而过的深绿。
一个不明身份的男声对着深绿的主人微有不满。
“秀一,这样收场真的好吗?”
“再维持下去,我的家人和她都会有危险。詹姆斯,多谢你对于这次计划变更的谅解与通过。我会再次回到日本,一定会……”
望着掌中不久前从那女孩袖口夺走的熟悉手刺,那抹本该冰冷的深绿隐隐浮过悲哀与好笑的情愫。
这是我送给你的手刺,怎么可能没发现。一里波知……我早就知道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