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过不了多久,这种画作就会出现在她眼前。
无论多珍贵,无论多难寻,只要没有被战火毁掉,凤衍就有办法让它出现在黄昏馆。
她自然是会说,这样做太过了,实在霸道。
可转念想,凤涟的做法虽霸道,可在战乱时期,也是保护画作不毁于战火的一种方法了。
除了这些小插曲,以及有些时候,他过度的索求,其余的,都很好。
唐小姐的画明亮了许多。在北疆安顿下后,看望她的唐惟笑,发现了妹妹画中的爱意,他拍了拍凤涟的肩,轻声道了谢。
唐惟妙再不会在白天因伤感流泪,她的泪水现在都留给了夜晚,在夜色中,在凤涟奇怪的期待中,欢欣盛放。
后来,唐惟妙想了想,凤涟身上,唯独这一个缺点,他对那种时候的泪水有强烈的追求。每次都要,若是未能让她开心到双眸晶莹挂泪,他就会反省自己,是否没能做到最好。
唐惟笑的事业步入正轨后,唐惟妙彻底没了心结牵挂。
凤涟开始缠她,要她给自己一个姓。
“你们这种传统,有没有礼法规矩?”谨慎起见,唐惟妙问道。
“你叫着顺口就行,形同标记。”他回答。
此时,外界“废除姓氏继承类封建习俗”等进步言论,热度正高。唐惟妙打消了冠己姓的念头,此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念唐涟,也不大顺口。
苦恼了许久,一日看报时,忽见版头辛丑年字样,她左看右看,相中了这个辛字的字形。
锋利如剑,挺拔如松。字的气质,与他很是相配。
唐惟妙试探着,将这个辛字写在金色的字卡上,还设计了白玫瑰花纹修饰,晚睡前,将那张卡片交给了凤涟。
她询问凤涟,是否满意。
凤涟盯着那个字看了许久,面上实在瞧不出什么来。
唐惟妙叹了口气,说道:“不喜的话,我再想想……”
然下一秒,天地倒悬,喜提辛姓的凤庄少爷扛起了她,用一晚的时间告诉她,他万分满意,满意到满溢。
这之后,就是商议婚期。
辛涟邀父母共进早餐。
辛涟的母亲虽看着面冷,却是个热心肠。
她同唐惟妙闲聊着,又夸她每次见唐惟妙,她那双眸总似泫然欲泣,含情脉脉,泪光荡漾的。
凌衍读着报,讽儿子道:“多稀奇啊,眼泪,凤凰最喜这水光潋滟的东西了,运气好啊,每天都能见着。”
唐惟妙不解,不过观察着辛涟微妙的表情,她倒是反应过来,自己泪光点点,与每晚床上弄波翻浪脱不开关系,轻易就红了脸。
“我以为取个什么姓,辛,哈。”凌衍又道。
唐惟妙怔愣。
辛涟冷眼看着父亲,强调:“我喜欢。”
凌衍:“没我的好,你妈当年,可是欢喜我凌空飞起的帅气英姿,这姓可比什么辛丑年要好听许多……”
辛涟:“你在嫉妒我。”
凌衍酸溜溜道:“我嫉妒你?可笑。你妈现在每周都能有三天是在家的……”
紫凰清了清嗓子,凌衍放下报纸,坐端正了。
辛涟撇了撇嘴角,不再和欲求不满的雄凤争高低,他转向身边的唐惟妙,温柔笑问:“尝尝那块蛋糕吧?”
唐惟妙对此耿耿于怀,睡前还反复问他是否喜欢这个姓。
她解释着,自己并非一时兴起,虽是蓦然瞥见,但并不草率,它能让自己想起他来。
“可以不勉强的……我是认为它顺口,字形漂亮,像把薄刃立于乱世,潇洒强大,很像你……”
“你不信我?”他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危险。
“我的错,是我未表达出强烈的喜欢。”他一边说着我检讨,一边用实际行动,让她牢牢记住了他的喜欢,从此不再纠结。
这年末,他们在黄昏馆举行了婚礼,她身披月光般的纱,与这位妖族少主结契。承诺与他共度漫长千年,以爱喂食,不离不弃。
新婚过后,辛涟送了她一个礼物。
“放映机,它能让人动起来。”
而这份礼物,让唐惟妙走上了一条崭新的路。
很多年后,她让自己的画动了起来,以神话传说为蓝本,把凤凰报恩定姻缘的故事,搬到了荧幕上。
那是那个年代最早的动画电影,它陆陆续续在许多城市上演。
后来,战火平息。
世界就像黄昏馆前的花园。
阳光澄澈,花香草茂。他们躺在洁白的玫瑰花丛中,手牵着手,惬意地小憩。
天地安宁,时光静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