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实接触到了你,【死亡叹息】侵蚀了你……不管是什么,生命、自然、力量……只要靠近我都将不断老化直至死亡,而你——”
不可能有生命逃离得了【老化】,不存在连【时间】都无法捕获的东西。哪怕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异物灵压弱小地可笑,却依旧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他……久违地感知到某种超出理解范围的战栗。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原来如此,”听完如此详细的自我能力解析,黑崎华月受教地颔首,“我明白你的困惑了。”
手臂在身侧轻松地张开,少女的声音带笑,“那么你有没有考虑过,能抵抗【老化】的,还有可能是另一种【时间】?”
斩魄刀【水月】,某个存在寄放在她体内的【时间】权限,先前一直只用于回溯,没想到竟然有这样意外的效果。
“是……这样吗,是这样啊……”破面恍然大悟。
捱过几秒死寂的缄默,仇恨与愤怒的火苗连同灵压齐齐爆发,宣泄出狂躁的言语,“你也能驾驭时间……就凭你这样渺小的蝼蚁也配驾驭时间!”
“世界应该由拥有唯一且绝对力量的我来支配!你的存在本身已经挑衅了神(我)的权威!!体会时间的恐怖然后去死吧,蝼蚁!!!”
灵压在鼓涨,有形的、侵蚀万物的气息再次集结涌动,浓稠的黑紫雾气瞬间笼罩了眼前的人类。
地面腐朽、石柱断裂,连空气中都漫溢着绝望的味道。
“如果你认为恐惧能支配一切,就让我感受到那份恐惧吧。”身处死亡中心,少女仍目光宁静,语音和缓,只用精准的动作闪避破面的物理攻击,“至于你的恐惧……是蓝染?我懂了,恰好我看到过他使用鬼道的场景,那就专程为你复刻一次。”
拜勒岗全力劈斩的一斧再次落空。单比速度,师从【瞬神】夜一的少女可不惧任何人。
瞬步到不远处站定,黑崎华月回忆起某位BOSS当时灵力的施放路径。拆解、分析、模仿、重构,【虚数能量】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东西,只要是她知晓并理解的事物,即使灵压暂时达不到标准,也姑且可以使用。
“——破道之九十·黑棺。”
黑色的棺椁骤然降临,不管是衰老与绝望、恐惧与死亡,都陪伴着破面一同被隔绝于内。
“……可惜,差了一点。”
发出的感叹即是为灵压不够未能杀死破面,也是因作壁上观的虚圈之主终于登场。
光亮突如其来,占据了王座之间。
信手制止第二十刃拜勒岗在黑棺散去后宛若败犬的难看行径,蓝染惣右介侧头,投注来的目光温润,吐露出的嗓音醇厚,“怎么了?见到我出现在这里,华月不应该高兴吗?”
……有什么不对劲。明明他的表情、声音、气场全部传达着不以为意的平静。
黑崎华月下意识错开了视线不搭腔。
无意戳穿少女鸵鸟似的躲闪,男人用听上去无可挑剔的柔和语气继续着发言,“那样的话,接近崩玉的阿格拉就更加安全了——你是这样想的吧?”
“无论在虚夜宫碰到谁,无论走到哪个地方都没关系,你的目的仅是吸引我的视线,让阿格拉得以偷偷进入崩玉之间,目的是……带走崩玉?”
少女的手指微颤,蓝染惣右介没有错过。
“似乎我猜对了。”
于是他发出极低的笑声,轻到几乎无迹可寻。
“不过华月,即便我不在,你认为有人能真正碰到崩玉吗?”
黑崎华月早就知道面前男人的智谋和胆识。冷静、自负、无情,却又洞悉人心,与他为敌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她在一开始抱着的,纯粹是“哪怕有一丝空隙”的妄想——
虚夜宫某处,第五十刃的灵压如升腾的焰火,在片刻的极致燃烧过后归复漫长的寂静。
“艾尔海森……!”黑崎华月蓦地折身望向那个方向,忐忑不安已溢于言表。
“艾尔海森?是叫这个名字啊。”虚夜宫的主宰者淡淡重复着第五十刃的真名,不惊讶,亦无愤怒,评价里还多了几分对少女和提瓦特来客奉上剧目的敬意,“尤为精彩的谢幕。”
“好了,”余兴的好戏落幕,他拍拍手唤回人类少女的注意,“剧目结束,华月是不是也该跟我回去了?”
“……”
没有回答,因为黑崎华月浑身写满了抗拒。
那种拒绝一切的外斥力充塞了空间,凝重地仿佛连呼吸也会跟着一起发紧。
沉郁到窒息的千钧一发来临前,她的态度忽然出乎男人意料地松弛下来。
黑崎华月转过身,面对这个至始自终显得从容不迫的男人。
“‘我能跨越神明定下的界限,抵达没有任何人达到过的地方。’你一直想证明的就是这种可能性吧,蓝染惣右介?”
那一霎,蓝染惣右介看清了少女眼中斑驳陆离恍若星辰流光的色泽。
——【深渊】在质问。
“那么在如愿抵达了法则的尽头之后,你还会有想要完成的事吗?”
时值黑崎华月还绕着虚夜宫兜兜转转之际。
人影步幅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