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死去的馍,颜苒饿出了血性,打得愈发大开大合,把那两个多余的人扫到了一旁哀嚎。
她虚晃一枪,趁着最后的对手闪身之际,飞身跃到了正准备逃走的马儿身上,一扯缰绳控住了它。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抹艳红的阳光洒在那人微微勾起的唇角上,渐渐晕染出他的精美绝伦的容貌。
那人美得不似凡人,即使是连理山上纯洁的新雪,也不及他的容貌带给人的半分震撼。
颜苒持枪看着他,他也提剑静静地打量颜苒。
初日的光辉在两人琥珀色的眸子中流转,变成一轮蓬勃炸开的万丈霞光。
“在下只听闻,冀州守军中有位无名将领,枪法了得,却不知蛮军里也有这般英雄。”他说话时带着笑意,让这带着黄沙的春风也有些醉人。
“你不是蛮子。”颜苒看着他,愣愣道:“你不可能是蛮子。”
这话她说得笃定,世上怎会有这么好看的蛮子?
“那你呢?”对方放柔了声音,带着善意。
颜苒翻身从马上下来,朝他们拱了拱手:“我乃冀州守军,追踪蛮子踪迹至此,见到各位,便以为是蛮子假扮的,得罪了。”
“将军蛮语说得不错,如何自证?”顾修扶着顾桑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面色发沉。
颜苒目光寒了寒,冀州是她的地盘,这几个身份不明的外来人竟然让她自证。
她常变幻容貌,在军中也无固定的身份,但她的枪法便是最好的自证。
她的尾音轻轻上挑,带着些许不悦:“诸位不也穿着蛮子的衣服?你们又如何自证?”
“云州守将顾初一,这厢有礼。”顾初一,也就是化名的顾明谨,朝颜苒递出一个腰牌。
颜苒将目光转向他,眼眸中又重新燃起几簇火焰,怀着某些战栗的激动,她从顾明谨手上接过了腰牌,垂头注视着上面的文字。
大轩云州威虎卫校尉,顾初一。
颜苒眼眸微颤,顾初一,初一将军,那个活在传闻中的,总是指引着自己的云州英雄,竟然就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
还,如斯俊美!
颜苒有些手足无措,她有好多话想同他说,她的仰慕,她的过往,他的故事如何指引着她,这一切,她都想同他说。
千言万语,落到唇边,变成了一句:
“我怎知你这令牌不是偷的?”
这话刚出口,颜苒便想拍死自己了,但她确实不敢轻易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一个人,方方面面都叫自个喜欢,挑不出一丝错处。
他身后的人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但他的脾气似乎很好,只是笑了笑,语气有些无奈: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顾初一,信不信在你。”
颜苒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将令牌递还给他。
她转过身子,唇角瞬间扬起,近乎要裂到耳垂,没有什么能抚平她如今的欢喜,她埋着头扶着马背,在行囊里翻翻找找。
这马是从哪位参将手里牵的,她只顾着核查干粮和水,倒不知有没有别的东西。
翻着翻着,还真叫她翻出一块令牌。
她用衣服把那令牌擦得干干净净,亲手递给了他:
“这是我的,你信吗?”
他垂眸看着,神色认真,灿烂的朝阳给他的脸颊渡上了一层薄粉,就好像他同她一般,在悸动与羞怯着。
“原来是宋参将,幸会。”顾明谨带着顾修等人对她郑重一礼。
颜苒接回腰牌,扫了一眼,原来是宋勉的。
“顾校尉,幸会。”她将后两个字拉的格外长,带着些欣然。
没人能懂这两个字的分量,茫茫大漠,能遇见平生最为仰慕之人,是多么大的幸运。
交流一番才知,顾明谨一行碰巧路过此处,见到城外在打仗,本欲帮忙,谁知赶到城外时仗已经打完了。
他们本应该立即折返,却同颜苒一般发现了一些猫腻,才一路追击过来。
双方这么一对,才发现二人实在是见解相同,心有灵犀,他们看着对方,眼中的逐渐亮起光芒。
顾久等人牵来了马,顾明谨起身,从行囊里翻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是家母准备的,天寒地冻,应当还能入口。”他将盒子并着先前的匕首递给颜苒,余光瞥向她的肚子。
颜苒脸一红,见到顾初一太过高兴,竟然连饿都忘了。
她接过盒子,道了一声谢。
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形状各异的精细糕点,颜苒目光深深地看着他,心里闪过许多念头。
她以后,会不会成为他的贵夫人?
“顾兄成婚了吗?”颜苒拿出一块糕点放入嘴里,眼睛看向别处,好像是随口一问。
那糕点入口细腻,唇齿留芳,确实比辣椒好吃。
顾久翻了个白眼,瞎打听什么,他家世子可不爱答这些话。
“未曾,在下刚从云州归家不久,亦没有定亲。”顾明谨却少有地耐心回答了这种冒昧的询问。
“不知宋兄可曾婚配?”他甚至也关心起了对方的终身大事。
顾修等人只觉得主子不大对劲。
“我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