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赤红的动脉血喷出了半米。
血腥味弥漫在鼻尖,周围一时鸦雀无声。
“我的人,你也敢动?”安灵雨从空中的悬浮车跃下,风衣的后摆高高扬起。
冥寒脸色煞白,扶着断面利落的臂膀,惊恐地看着她。
地上是他小半截手臂,握鞭的手在落地时已经松开了。
“你、你……你怎么……”冥寒一口气郁结于胸,他很想质问她怎么敢?
但他不敢问。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个作威作福的小少爷了,但这一切多不真实啊!
怎么会呢?
他明明可以一辈子锦衣玉食,骄奢淫逸。父亲打下的江山他八辈子都败不完。
“我怎么了?”安灵雨一步步走向他。
“你……我、我……”冥寒试图组织自己的语言,“这些人都是我的,我有权管教他们!你凭,你怎么能砍我?”
“什么你的?”安灵雨走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四周的机械人动了起来,她抬头用金丝凝成刀片卸了它们的四肢。
冥寒躺在地上,听着到处是咚咚的落地声。
断臂的阴影无限放大,他手臂掉落时好像也有这样的声音。
疯了,疯子。
他感觉自己也要疯了。
下一个,会是他的头吗?
手臂处的大量失血让他浑身发冷,大脑几乎锈住却止不住恐怖的设想。
安灵雨一脚踩在他的锁骨上,用金丝从旁边机械人掉落的肢体上片出一块三角形的金属薄片。
她低头,将尖角抵上冥寒的侧脸。
冥寒的脸蛋瞬间陷下一个窝。殷红的血液流出,顺着脸颊一路滑到地面。
“再说一遍。”安灵雨冷声道。
冥寒哪敢再说。
他有点晕眩,他巴不得昏过去。
可那冰冷的铁片给他的痛苦触感是那么清晰,它好像要将自己的腮部彻底贯穿。
“不,不……”冥寒说。
“说。”安灵雨眼神冰冷。
“不,我乱说的,是我乱说话,不知好歹。”冥寒嘴巴一动就能感到铁片划开肉的感觉,但他又不敢不说话。
“呵,”安灵雨冷笑一声,手往后撤了一些,“这时候知道了?”
“嗯嗯嗯!”冥寒感觉那铁片已从他脸上拿开,连忙点头应和。
安灵雨把玩着铁片,从银白的光面上看到冥寒惊恐的眼。
“你给我记住,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目之所及都是我的领土。你的人?连你都是我的。我让你生,你就得给我活,我让你死,你就命尽于此。不要惹我不开心,懂了吗?”
“懂、懂了。”
安灵雨拍拍手,起身朝半人马的方向看去。
“我喊严医生过来,何田田你把这边所有人都聚到一起,我有事要说。”
何田田匆忙领命。
安灵雨朝屋里走了几步,又扭头看了一眼滩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冥寒,道:“自己滚回去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把手接上。”
“是,是……”
安灵雨转身去了屋里。
严医生来的时候也把综合改造的时间预估表发了过来。
安灵雨向何田田等人宣布了可以改造回去的好消息,并打断了她的欢呼。
“这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安灵雨看着这个有准备时长和风险,单单没有列价格的表,“所以你们要想在这里做手术,就得给我打工。”
她把表头的【准备时长】改成【打工时长】发给何田田。
“这次也由何田田收集你们的意向,我的烟花厂刚刚成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机不可失,收集完尽快发给我。”
安灵雨说完就离开了。
刚才,冥东把星舰的统计表发给她了。
她决定去黑市办会公,走之前让严医生忙完去办公室找她。
半人马没伤到内脏,可以直接送医疗舱治疗,不需要严医生这种等级的医师亲自守着。
因此他装模做样检查了一下,等安灵雨一走就给送进医疗舱了。
安灵雨刚在办公室坐下把星舰清单粗粗扫了一遍,严医生就跟了过来。
“安总果然仁爱。”他站在门口还没进来就开始了拍马屁,声音倒是浑厚有磁性。
“是吗?”安灵雨看着星舰列表没有抬头。
严医生缓步走了过来,金丝眼镜后的茶褐色眼瞳露出一股自信与狡黠。
“她们那副样子回到正常社会也会被当作异类,除了黑市我这,她们找不到能做这种手术的人。安总此举可是有着再造之恩呢。”
“如此看来,我真的是一个有菩萨心肠的人,”安灵雨认同,关上光脑抬起头看他,“我甚至没有跟她们谈钱。”
严医生笑着点了下头,他自觉忽视了打工抵债这个条例。
刚才安灵雨谈了打工,但确实没有谈钱。
他温和地开口道:“这点小钱,对安总来说也不值一提。”
“嗯,”安灵雨点头,“确实,不过不用和我提钱,又不是花我的钱。”
“也是。”估摸是花冥东的钱,总之星际第一逃犯随便打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