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
还真是一只野猫。
小鸟游结奈不禁又叹了口气,嗓音放软:“让我看看。”
织田作对哄青春期的小兔崽治并没有兴趣。
吃完了自己份的咖喱饭,就去厨房清洗碗筷,又烧了一壶水。
这两天工作太过辛劳,他打算煮一杯咖啡。
没有了旁人,太宰治终于扭扭捏捏的微微张开嘴。
舌尖红的过了分,大概真如他所说,被烫到了。
“我去给你倒一杯温水。”
小鸟游结奈这样说着,站起身来,就被拽住了衣袖。
她转过身去,面前的太宰治还是一副低着头、想要逃跑的可怜巴巴姿态。
于是小鸟游结奈轻声笑了笑:“你是小乌龟吗?还是想一辈子都躲着我,什么话也不说?”
她想来想去。
大概还是因为居酒屋里那个大叔所提到过的“过去”的原因。
“被赶走”、“本家”、又或者是那个满脸揶揄并没有什么敬畏的仆从。
结合在一起,总归不是什么好的过往。
因此她也并没有打算问。
但太宰治抿了抿唇。
就保持着攥着她衣袖的姿势,许久,才轻声开口:“小姐应该知道了吧,我其实是作为私生子而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
本家的人丁稀少。
为了绵延子嗣,家主就起了些别样的心思。
诱拐、哄骗、又或者是来者不拒的接收其他分家送来的“礼物”。
就这样,他在这样的扭曲之中降生。
“最初大家也为我的存在高兴过了一些时日,但后来,渐渐就变了。”
回想起那一段过往,太宰治嘴角勾起一抹笑,淡得像天边的残云。
“小姐你也知道嘛,我太过聪明,这样的孩子放在那个深得不见天日的宅院里该是多么的可怕。”
为什么仆从的言语中总带着令他不适的狎昵。
为什么父亲的言语总是那样的愚蠢、而又自以为是。
为什么母亲总是在每一个深夜抱着他哭泣。
……
又为什么,他的脸上渐渐生长出了微笑的面具。
那样深、那样僵硬。
带着无措的讨好与窘迫。
渐渐让他透不过气。
“再后来的事情小姐应该也知道啦,家主夫人诞下了一名男婴,于是我顺理成章的被赶出了家门,罪名是‘举止不端’,再后来,就被森先生捡去了诊所,加入了港口mafia。”
太宰治嘴角往上翘,似乎这样,才能表明离开那里之后自己过的很好。
但实际上并不是。
他总是在迷茫。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死去。
在这样的两个极端之间徜徉实在是太过让人疲惫。
以至于他的嘴角都僵硬的不像话。
直到微凉的指尖抵着他的唇畔,微微向下拉着。
“太宰,你知道吗?有些花,开了是为了结出种子,有些花,开出来是为了让人观赏,但不管哪一样,只要能开出花来,都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太宰治难得愣了愣:“花?”
“是啊,花。”
她揉了揉他僵硬的嘴角,侧头笑起来,湖绿色的眼睛里映着灯光,像是洒满了星屑。
“不论多么贫瘠的土地上,都能生出向阳的花朵。”
因此啊,生而为人,你不必抱歉。
像是横亘在心口的尖刺在春风中碎裂。
太宰治觉得心脏处有些空,又像是有些痒。
就仿佛那些让他日夜不能寐的粘稠的、见不得光的东西都在那片湖绿色中逐渐消散。
长出嫩芽,生出枝丫。
又生出些其他的什么来。
他不由笑出声来。
恣意的、释然的。
“怎么了,太宰,是咖喱吃坏肚子了吗?”
织田作煮好咖啡端出来,就看到太宰治捂着嘴笑起来,像是生吃了什么毒蘑菇。
“才没有啦,更何况织田作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奇怪的想法!”
太宰治不满的向织田作叫道,猛地站起身来。
小鸟游结奈没有来的及收手,于是指尖便从太宰治的唇畔划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太宰治在起身前微微前倾。
就仿佛……
在亲吻她的指尖一样。
“谢谢小姐。”
他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浸着笑意,如蜻蜓划过水面。
下一刻,他便叉着腰,在织田作面前晃了晃指尖:“既然天气这样好,那我们就来合照吧~”
老式的相机被摆放在玻璃杯上,设置了倒计时。
“咔嚓”
三人的身影便记录在了小小的相片之上。
左侧是穿着黑色三件套的太宰治。
右侧是一脸状况外的织田作。
正中间坐着小鸟游结奈,湖绿色的眼睛柔软的过了分。
“话说回来你真没吃坏肚子?”
“……织田作你简直就是KY吧?!”
他只是……
怕那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