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对你好(1 / 2)

鸣海遥顾不得去想咖啡飞了这件事,另一件震撼性事件猛然冲击她的大脑。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死亡,即便与己无关。

“节哀顺变。”

而后她陷入长久的缄默,同样消声的还有卸力依偎着她的岛崎亮。

那对他来说,也非美好的回忆。

非常痛苦,非常艰难。

漫长沉闷里的鸣海遥不免胡思乱想起来:博览过爱情小说的人都知道,一般男主开口自己可能为人知也可能不为人知的悲惨往事时,意味来到了感情路线的巨大转折点。

岛崎亮是男主吗?她怀揣困惑。

一般这时候,只要不出错地安慰对方,就能获得“信任”。可利用别人情感上的弱点成就自己真的好吗?

鸣海遥应时做出了抉择。

她狡猾地学起记忆里岛崎阿姨的口吻轻轻柔柔地唤:“宝贝……”

又拉住他垂落身侧的手,仿若珍视一般放在发热的心口——由于良心未泯而赧颜汗下。

鸣海遥渴望爱。

岛崎亮微笑着,嘴唇开合:“你如同我想的那样柔软,真的很美好。”

他认定的满是柔情与真心的女孩说:“不是。”

“小遥知道自己长得很美吗?”

她摇头。

他笑出声来:“不可能,总有人告诉你吧。他们会追求你,讨好你。”

鸣海遥皱起眉头想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举例说明:“别人说我眼仁乱飞,像翻白眼,很吓人,希望我努力学会‘看’人。”

残疾代表着丑陋。

“我去杀了那些人怎么样呢?”岛崎亮温声提议道。

“不要。”她被对方截然相反的态度与语言吓到,“我知道亮哥哥为我愤怒,但这不重要。”

鸣海遥想反正自己看不见,虽然当时是有点伤心啦,说实话这伤心的感受很类似刚刚岛崎亮乱七八糟乱提问产生的情绪——诡怪的,可笑的,不相干的“审视”。

不想再占据话题重心的她,扭过头,努力找到他脸的位置,慢慢细细地轻啄。

“我会对你好的。”她作出保证。

“哦?”他重音道,“因为妈妈离开的我很可怜吗?”

鸣海遥想郑重地点头以示决心,但扭着脖子真不好点头,于是努力蹭了蹭他的脸表达心意。

她也试图竭力控制自己的眼球看向岛崎亮所在位置,“我有看向你吗?”

“有。”

其实没有,玻璃模样的眼珠偏移着、注视着斜上方,无光的浊白吊灯落入她的眸中,像点上的高光。

被取悦的岛崎亮悠悠叹气:又笨又可怜。

“你有‘看见’我。”

鸣海遥笑弯着眼睛继续说:“我们可以一直做你喜欢的事。”

虽然她不懂得如何面对死亡,但她知道应该如何让在乎的人开心。

“露营不去了?”

“要去!”

“那你打算和谁呢?要离开我吗?”

“绘里香呀。”鸣海遥打算和好朋友一起去探索世界。

轻蔑驱使着岛崎亮开口:“你的朋友很忙,你们慢慢地渐行渐远,她就离开你了。”而且在他失去兴趣前的小遥不会离开这所公寓。

闻言呆滞半天的鸣海遥如此评价道:“亮哥哥有时候说话蛮讨厌的。”

“要这样说的话,谁都会离开,没有谁会永不分离……”她讲起小朋友都懂的道理,“爸爸和妈妈可以不是一家人,你也说过你对某件事没趣了、失败了就会走掉呀。”

“暂时不会走掉。”岛崎亮顿时有些尴尬地出声。

他揽住女孩削薄的肩头,重复道:“不会走哦。”

“我想让你在与我同行的这一小段路上开心一点,”鸣海遥仿佛抽搐般快速眨动着眼睛,嘴上却异常平静且有力地述说着:“这样说,不是为了讨你欢心,而是——”

“我觉得你是很美好的,我愿意珍惜你。”

像墨一样,像盐一样。

“宝贝。”

她喃喃道,因害羞而低垂着头。

披散的发丝随之耷落身前,红润的耳朵悄然从蓬松的发中探出头,细腻光洁的后颈同步展露在岛崎亮的目前。

他不得不遮掩住自己那如出一辙的耳热,恍悟于自己原来才是笨蛋年长者。

素色的咖啡杯被人捏住把手,悠悠荡荡伸出栏杆,时不时回到阳台好让人汲取一小口咖啡。

“太阳升起来了。”岛崎亮告诉鸣海遥。

原来现在才是凌晨。

一颗高饱和的蛋黄从天际间的缝隙里冒头,映照周围的云影泛起凝重的橘红。逐渐巨大的金色光晕将世界笼罩其中。

雾气氤氲着清晨,微风拂过阳台。

早晨的风冷得有些刺鼻,鸣海遥的手被人抬起,从背后合紧,那人说她现在抓住了阳光。

一大一小手腕处的棉质布料因他的动作而贴合,体温穿透薄薄的皮肤、暖绒绒的睡衣而融合。

她张开手,背过来抓住他的手指——十指亲昵地交合。

“其实我很想回到学生时代和小遥在学校偷情呢,那会很美好。”

倒吸一口凉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