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戳到秦樾心窝里了,是啊,他现在和舒旸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有也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在原地站了很久,秦樾才留下一句,“旸旸,我晚点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舒旸有些提不起兴致,顾颂之在秦樾走后开始了喋喋不休,却被顾憬之一个眼神强行闭麦,随后灰溜溜的出了病房。
顿时,病房内只剩二人,顾憬之问:“要喝粥吗?我去买。”
舒旸蹦出两个字,“谢谢。”
顾憬之也出去了,舒旸重新闭目养神,刚才的那个梦勾起了她尘封的回忆,实在是需要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了。
病房外,顾颂之笑道:“哥,你也被赶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顾憬之冷着脸不说话,顾颂之也收敛了笑意,“去买碗粥回来。”
顾颂之还想说些什么,奈何顾憬之眼神施压于是乎闭上了嘴离开。
顾颂之走后顾憬之也没有进去,只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舒旸想独处的表现太过明显,所以他给了她空间和时间。
高中时的运动会女生报名的人数总是几近没有,这时班任就会随机拉人上场,就比如舒旸,贝拉上了二百米比赛的赛道。舒旸本想拒绝,但想想只是两百米,不至于跑不动,索性就上了。
许是第一次参加比赛,舒旸太紧张了,在冲刺过终点时脚下一绊,重重地摔在橡胶跑道上,长裤下膝盖被擦破了皮,鲜血嗞嗞往外涌。
秦樾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他满脸担心,询问后就要将舒旸打横抱起,被舒旸拒绝了,“背我,那么多人呢。”
众人注视下,秦樾背起舒旸横穿操场,班任维持着纪律,“大家回到位子上,秦樾你把舒旸送到医务室。”
“好。”
医务室内人满为患,不少中暑的,摔伤的,眼见校医忙不过来,秦樾索性去要了碘伏为舒旸清理。
鲜血已经有些干涸了,伤口和裤子粘连在一起,揭开的瞬间舒旸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我轻点,疼就掐我。”秦樾安心的声音传来。
秦樾坐在比舒旸矮一截的凳子上,将她的腿架在自己身上,手中的棉签沾了碘伏,涂抹时却是小心翼翼,轻柔地好似羽毛飘在上面。舒旸笑道:“阿樾,我不疼了,没事的。”
尽管舒旸这么说了,秦樾的手还是轻柔,处理完后秦樾久久不抬头,舒旸忍不住将手伸向秦樾,双手捧起他的脸,却意外摸到一片湿润。
秦樾的头被抬起,泪已经流满全脸,被发现秦樾好面子似的将头再次埋下。
“阿樾,怎么哭了?”声音柔和,舒旸揉着秦樾的头,安抚着他。
缓和了好一会,秦樾擦了把泪,抬起头,“旸旸,是不是很疼?”
舒旸浅笑,原来秦樾是因为这个哭的。
“不疼,”见秦樾眼圈仍然通红,调侃道,“咱们秦大少小时候打架破相了都没哭,怎么现在成了小哭包?”
秦樾将眼泪憋了回去,“你可不能说出去,要被笑话死了。”
“好。”秦樾柔软的一面只为了舒旸,只有舒旸见过,也只让她见。
从回忆中挣脱出来,舒旸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回神,释怀了吗?
她不知道。
在A国的这几年,学业几乎沾满了她所有的时间,导致她没有时间细究和秦樾之间的事。
和秦樾分手时也是难过的,但慢慢忙碌占据了她的难过,她分不出心思难过,当时她只以为是释怀了,还在嗤笑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感情如此不堪一击。
但回Z国的那一天,机场再见,除了秦樾,舒旸也是心头一颤,再到后来看着乔瑶跟在秦樾左右,顶替了自己的位子内心还是会有难过,她这才知道并没有释怀。
是啊,秦樾那么好,几乎占据了她所有欢乐、痛苦、悲伤的时刻,更何况当初分手分的不清不楚,她怎么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