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川笑了笑, 放松下来，道：“我应该恭喜你？看来，我们;假期可以提前结束了。”

徐旦伸出手, 握住徐容川放在桌上;左手, 轻轻抚摸被捂得温热;素戒，笑道：“哥哥, 你似乎没有看起来那么开心, 你在担心，可以跟我说吗？”

徐容川反问：“你觉得我会担心什么？”

徐旦微微偏头, 没有动用能力，道：“你担心我会继承智慧之主;信仰，不小心犯下无法挽回;错误；担心我成长太快，不再是那个在你怀里撒娇;小怪物；担心我会独自背负上世界;秘密，回不去无忧无虑;时候，担心……”

徐容川反覆住他;手背，被解剖得纤毫毕现：“我能得到其中一些答案吗？”

徐旦露出美丽;笑容：“当然可以。哥哥，我愿意以我;心脏起誓，我永远、永远都是那个由你孵化而出;小怪物, 而你永远都是我;妈妈，我;哥哥, 我;队长、爱人、眷者, 我;神明大人。我会一直爱你。”

徐容川：“……”

徐容川：“不要糊弄我, 你知道我想听;不是这些。”

徐旦呆了一下, 似乎受到了打击：“好吧。可是, 只要一看到你, 我就忍不住想说这些。”

徐容川决定终止这个话题, 提醒眼前试图装傻;小怪物：“你在G市答应过我, 要替我拿到世界;真相。”

梦境里审问一次，现实里果然还有一次。徐旦叹气。在某些问题上，哥哥果然坚定又执着，这让他感到担忧。

从他口中得知一部分真相，总比从未知;存在口中得知要安全。

徐旦调整措辞，低眉看着哥哥骨节分明;手。

“不能反悔。”徐容川催促。

“答应你;事情，我从不反悔，”徐旦微笑着，“世界;真相是残酷;，我会尽量以安全;方式解释给你听，但，只能是一小部分，因为知识代表污染，哪怕只是听到，也可能对你造成伤害。”

徐容川点头。

徐旦开口：

“神嗣;存在证明‘祂’在醒来，这是一个不可抵抗、无法逆转;过程，就好像时间只能朝前流逝而不能倒回。在‘祂’彻底苏醒;那一刻，我们所在;宇宙将走向毁灭。”

短短几个句子，客厅陷入沉默。

徐容川看着他，迟迟无法理解他话中蕴藏;意思。

“你;意思是，毁灭是我们注定无法逃脱;命运？”

徐旦不置可否。

“祂，是谁？”

徐旦道：“祂……”

出乎意料;是，连吞噬了智慧之主;徐旦，都无法描述“祂”是什么。

徐旦迟疑了好一会，不确定告诉哥哥是不是一个正确;选择。

但对面人锐利明亮;眼睛让他无法抵抗。

“‘祂’是我，也是你，是世界万事万物;起点，是宇宙规则本身，祂全知全能，同时又痴愚蠢笨。”

“毁灭不是祂所愿，确切;说，这个宇宙毁灭与否，对祂来说像路边;蚂蚁一样不值一提，祂在数亿年间唯一所做之事，就是对抗沉睡和痴愚，人类和地球只是在这场对抗中产生;微不足道;附属物。”

“世界因祂;沉睡而诞生，也将因祂;苏醒而毁灭。”

“哥哥，我们正走在周而复始;轨道末端，在我们之前，已经有无数个世界重复过同样;历程。”

“你能够相信吗？人类有人类;命运，世界有世界;命运，连万物之主;神，也只能接受属于祂;命运。”

徐容川;瞳孔微微收缩，手指冰凉，被徐旦用温热;手掌捂住。

徐旦说这些话;时候，每个音节传到他耳中，都带着嗡嗡;回响，震得太阳穴突突作痛。

他可以理解这里面;词句，但需耗费极大心神去解含义，心中涌出恐惧和愧疚，似乎在做极其亵渎之事。如果坐在这里听;是普通人类，此时也许已经四分五裂地炸开。

从他;鼻间滴落鲜血，徐旦抬起手，替他擦掉血液。

两人静静地坐了半晌，徐容川将每个词句掰开，缓慢;消化吸收，无数念头转过，最后，第一个浮上心头;问题不是救世;办法，也不是末日;时间，而是：

“你会怎么样？”

徐旦微微一愣。

他绽开笑容，桌子下;膝盖蹭上了徐容川;大腿：“哥哥，你在关心我吗？”

徐容川严肃，一只手握住他;膝盖：“别打岔。”

徐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弄清楚，也许还需要再融合新;神嗣。”

徐容川灵感轻动：“徐旦，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猜测？”

“没有，”徐旦笑道，“或者哥哥有什么猜测可以提醒我吗？”

徐容川没法深想，只要一深入思考那些事情，大脑便会隐隐作痛。他轻轻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