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和神嗣;真相……

徐容川;心跳加速, 这是他一直以来最大;疑虑所在，哪怕提出这个问题;是正序主教，他仍然听到了自己动摇;声音。

在吞噬厄运之眼时，他曾透过厄运;眼睛与“主神”对视, 仅仅只是一秒, 他和厄运几乎在强大;神格压制下神形俱灭。如果连神嗣与主神之间都有着不可跨越;鸿沟, 主神真;有被战胜;可能性吗？他们现在所做;一切真;有意义吗？

徐容川曾明里暗里问过徐旦很多次, 都被顾左言右搪塞了过去。徐旦;态度同样加深了他;疑虑, 他;小怪物到底想隐瞒什么？

徐容川不动声色, 看着正序主教, 只是道：“我们之间谈论这个没有意义，因为我无法论证答案;真伪。”

娄鸣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回答, 以一个非常僵硬;姿态笑了起来。如果站在这里;是普通人类，光是听到这道笑声便会鼓膜破裂、七窍流血。

祂缓慢开口：“在祂;注视之下，没有任何一个存在可以在这件事上撒谎。”

“我愿意将这份情报作为礼物，送给新加入;伙伴，”祂毫不掩饰声音里;恶意, “至于你信还不是不信，作为命运掌权人，还需要我来教你怎么证伪？”

徐容川也勾起嘴角，道：“嗯, 你说得很有道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骰子, 很绅士地礼貌发问：“既然如此, 那就让命运来决定要不要接受这份礼物。有没有兴趣选一个数字？”

正序主教看着他, 嗬嗬地笑了两声, 很配合地说：

“我选6。”

“意料之中。”

徐容川抛起骰子, 没有用任何力量干涉, 让地心引力完全捕获它，任由它笔直掉落在光洁坚硬;地面。

叮叮咚咚;滚动声，骰子最后停留在他和正序主教;正中间。

六点朝上。

两双眼睛同时注视着这颗平平无奇;骰子，徐容川又一次产生了极其微妙;触动。

他抬头，道：“看来，我只能洗耳恭听了。”

正序主教仍然看着那颗骰子，沉默了两秒，下意识开始计算骰子落地;各种可能性，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命运会听从祂;选择，明明祂并没有用力量进行干涉。

祂看向徐容川：“再投一次。”

徐容川没有拒绝，他同样也想再证实一次，捡起骰子，让它在指尖旋转：“这次让我来选吧。”

他没有提前选择，而是将骰子高高抛起，直至快落地;时候才开口：“选1。”

叮叮咚咚，骰子又一次砸落在地面，滚动着，仍然滚到了祂们之中;那个位置。

一点朝上。

他们之间安静片刻，徐容川轻笑一声：“命运没有给我选择;机会。”

正序主教盯着红色;一点，也许想明白了什么，又一次笑了起来，恶意几乎要凝成实体，开口道：“一个让人讨厌;权柄……不过没关系，这只是小插曲。”

“命运掌权者，你应该已经知道，神嗣与神嗣之间注定将互相吞噬，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徐容川没有回答。

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答案可以很简单：因为神嗣吞噬神嗣可以变强，所以祂们互相残杀。但这只是最表层;事实，还应该有更深;因果逻辑——为什么主神要这样设定？祂将权柄分离，再让权柄凭借本能重新聚合，兜兜转转一圈再回到原点，明显存在逻辑矛盾，他至今没有想明白答案。

正序主教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从生来起，便注定要走向聚合;结局。因为我们即是主神，主神即是我们。”

徐容川一愣，猛地抬头看向娄鸣玉，像是被这句话狠狠砸中;脑袋，太阳穴开始尖锐地作痛。

……怎么可能？

“你家小狗应该已经跟你说过，我们;主神全知全能又痴愚盲目，在漫长;岁月中，祂;自身;意识不断被神格消磨，只剩下一个本能：对抗痴愚沉睡、保持清醒，而我们，就是祂为了保持清醒而生;产物。”

“一旦意识被消磨到极致，祂会在沉睡之前，将神智分出数个不完整不成熟;幼体，继承祂;神格与权柄。当幼体通过互相吞噬成长到一定阶段，便自动觉醒回归本体;本能，用分体;灵魂替换掉已经被消磨;意识，诞生出可以保持清醒;新神，再于漫长岁月中重复上述过程。”

“从宇宙诞生起，这样;历程已经轮回了无数次，我们不过是其中平平无奇;一次，就好像这个星球上;日出和日落、潮起和潮退一样不值一提。”

祂透过娄鸣玉;眼睛，望着徐容川不断收缩;瞳孔，感到极致;愉悦，又一次饥渴舔舐下唇。

“人类，呵呵，”祂扩大笑容，声音如同冰凉;毒蛇，“你不是一直想拯救人类吗？我来告诉你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