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人是他,你们却来指责我,怎么长了眼睛全被你们当出气使的,不能要就挖了吧。如今傀朝危在旦夕,某些人不作为也就罢了,口头上说的比什么都好听,做的确都是贴心外人的事,要我说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吃里扒外。”
霍成司重重地拍桌,声音大到在殿里甚至能听到回声,但他不在意震得虎口发麻的手,冷着一张脸:“老三闭嘴!”
“我就不,你们都护着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要不是他打仗输了怎么会有如今的一切,自从那西洲的将军来了,你看他整天围着她转,人走了就开始不自在,整天的游魂出神,短短时间就将自己整得变了一个人。现在让他出现在这里都是给他面子,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就该滚出去!”
霍成君说得面红耳赤,声音大到恨不得站在外面都能听见,整个殿里都是他的回声:“我们还是防着点他的,被蛮人迷得五迷三道,再把我们的秘密告出去,这样下去傀朝都将易主了。”
一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上,距离霍成君放在桌子上的手仅仅只有一寸之遥,后者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你说够了没有。”
霍成殇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暴露在灯光之下,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皮肤变得苍白,衬托着眼底的乌黑格外刺眼,就连身形都瘦了一圈,往那一站好似地狱里索命的野鬼。
脚向外一迈,整个人向着霍成君的席位走去,在桌前站定,什么也不做,就居高临下看着霍成君。
“怎么了,先前不是还很气派吗?”霍成殇勾起嘴角,身手拔出插在桌面上的匕首,随意挽了个花,“还是说你的气派仅仅是因为人没有发怒,大名鼎鼎的傀朝三皇子竟是个纸老虎,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他一边手,一边手持匕首,双眼从头到脚扫视着霍成君:“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我想三哥好像不太明白这句话,没事皇弟可以帮你。”
话音刚落,霍成君瞬间反应过来霍成殇什么意思,抬腿就要跑却被抓住衣领,竟是活生生叫人从空中翻了个跟头,抓着领子按在桌面上,匕首贴着脸颊再一次插进桌面,割断的发丝顺势掉落。
这一串的速度之快,直到人反应过来之后,霍成殇早就松手站在原地,而霍成君半躺在桌面上,那把匕首就贴在脸颊边插在桌面上,甚至因为距离过近的关系,导致脸颊被锋利的匕首划伤,鲜血缓缓流出。
“霍成殇你别太过分了,这里是皇宫,你看看你在干些什么!”
霍凝重重拍了下扶手,从脸上看很显然是动怒了火气。
霍成殇侧头看向高位上的父亲,笑容不变:“父皇与其说儿臣,不如先管好自己吧。”
霍凝没想到霍成殇竟会这么跟他说话,一时愣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成殇转身:“我什么意思,父皇应该很清楚才是,从前我一直觉得父皇是有做明君这个潜力在的,但是现在忽然不是那么确定了。毕竟若真是一代明君,有些很明显的东西早就被斩除干净了,说实话治理一个国挺累的,既然如此不如放手。”
他说着,余光却是扫向看戏的陈飞:“宰相大人,不知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陈飞却是道:“五殿下醉了,还是赶紧回去醒酒吧。这些日子明武殿可是发生了不少事情,五殿下一定是累着了。”
霍成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飞,陈婉晴,前者虽然是个狡猾的老狐狸,但是后者毕竟道行不算深,默默将自己的手从桌面上拿了下去。
“那我或许是真醉了,以后有这种商讨的事情还是别叫我了,你们自行决定便是,”霍成殇捂着脑袋,转身向外走去,“毕竟三哥有句话说的没错叫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参与国家大事,一个没注意就会嘴不把关了,这样的人可配不上储君之位。所以父皇若是不嫌弃,到也可一试。我累了,就先行一步。”
说完推开了殿门,大步走出,随着殿门的关闭隔绝了两方的交汇。
嘴角逐渐消失,他捋了把头发,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眼底却是一片落寞。
他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霍成殇捂着脸,掌心渐渐湿润。
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