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裴淮仁的悉心照料,也有霍成殇自己的快速恢复能力,一般在他人可能会躺半年的伤早在两个月的时间就迅速恢复了。
快速的恢复能力哪怕是裴淮仁见了都不有得称赞一回,毕竟连她自己也没有这种能力。
更不要说皇宫里的御医了,在给霍成殇检查身体的时候再一次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年迈的老御医收拾着手里的用具:“真是不可思议,哪怕是公主殿下的身体素质都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霍公子现在的你已经可以下床舒展舒展身体了。”
穿好衣服的霍成殇笑道:“这还要多亏了您和公主殿下,不然在下也不可能恢复的如此之快,见笑了。”
老御医捋着胡子:“你这孩子总是让我想起了公主小时候,那时候的公主大人并不像现在爱笑,反而整天死气沉沉整天都在想着复仇的事情,虽然现在殿下多数是笑得神秘,但比起从前好看太多。”
霍成殇动作一顿。
而老御医也明显反应过来,知道多言者必失的事情后闭上了嘴,但双眼里一闪而去的慈爱还是被人捕捉到了。
那是他不曾参与过的裴淮仁的过去,自从那一日后,他总是想要知道这位西境五公主更多的事情。
如今这位老御医是皇宫里最年迈的医者,自然在皇宫里待着的时间也就更长,自然也就能知道更多的事情,跟他了解肯定比侍从婢女要多得多。
霍成殇伸手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到他的面前,一杯放在老御医的面前。
他说:“老御医在宫中素有威望,在下想要知道些淮仁,五公主的事情,不知您可否透露一二。”
老御医摇了摇头:“你这臭小子倒是牙尖嘴利的很,知道什么话该该问,什么不该问,老朽确实是在皇宫里待着的时间很长,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知道的,那就不能叫你知道。”
霍成殇点头:“这点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想要多了解她一些,虽然我跟她相处的时间短暂,知晓更多的是传闻中的片刻之面,那些流传在外的传言影响很大,初见时我还以为她真是个凶神恶煞之辈,然而当真的相处起来却能够发现那是一个矛盾重重的一个人。”
老御医没有说话,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
“关于宫外传言老朽也听到过很多,说对不对,说错不算错。那孩子就是如此的矛盾,看起来一张铁面配上行事作风就是个危险之人,让人退避三舍,但当亲近之人受到伤害时又是最坚固的护盾和锋利的刀,受伤时对自己毫不顾及只要留口气对他人只要伤个口子都要用最好的进行治疗。”
又喝口水,顺了顺嗓子,继续道:“但也就是这样一位复杂多样性的公主殿下,拥有很多人追捧,你应该发现了没人会把公主殿下当做病猫,而是前进的信仰。”
霍成殇点头。
“我知道。”他说:“这座殿舍里的人都很信任她,是发自内心的信任,这种信任无法用言语形容,也不是用行动,更不是凭空出现,而是一朝一夕间的相处而成。但我更想要了解她曾经不为人知的一面,没有人生来就是信仰和英雄。”
老御医点头,半响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确实是没有人生来就是信仰和英雄。”老御医说道:“还记得第一次见公主殿下时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但脸上全然没有孩童该有的天真无邪,多得是冰冷危险,那双眼睛比起成年人还要深邃可怖,带着一身伤出现在面前,完成半个时辰的处理不哭也不闹,就乖乖地坐在原地。”
“当时我以为这孩子不会说话,加上医者仁心多少带了点碎嘴子,若是一般人早就烦透了,可是她一个姿势坐了半个时辰,也听了半个时辰不动为。而也在这个时候可汗来了,公主殿下这才有了第一个动作转头,目光紧紧追随着可汗,叫我看来就是死神在索命。”
“我与可汗根据公主殿下的情况交谈些许后,可汗就俯身抱起公主殿下离开了,那还记得门关上那刻,我卸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只因为当时公主殿下的眼神太可怕了,而那是我与公主殿下的首次见面。”
哪怕再次回想起来老御医也不经打颤,半大的孩子无声无息地坐在椅子上,明明你看得见摸得着,却仍然被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紧紧压着,更不要说是对方那毫无生机的双眼。
只是一眼就将深陷死海中无法逃脱。
霍成殇还想要问更多的事情,然而推门走进来的裴淮仁打破了这场谈话。
她一反常态没有戴着铁面,任由那条疤痕落在外面,被光线一照人与鬼的分别竟然浮现在一张脸上,诡异又明亮,就像是她的性格一样。
裴淮仁随意一扫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很清楚俩人聊的是她,索性直接坐在另一边,接过霍成殇倒的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他向你问我什么了?”
老御医摊开手:“不过是问了些有关于殿下的过去,我们刚刚说到殿下和老朽的第一次见面。”
提起这件事裴淮仁有些印象,当时她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郁郁寡欢,被当初的太子也正是如今的父汗齐戎带回到皇宫里。
霍成殇有些意外:“淮仁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聊你的事情?”
裴淮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