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仁和霍成殇订婚的消息迅速在西洲蔓延,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丝毫不敢让人相信这不过是确定成婚日子的第一天。
得知消息的那刻鄱日王,尸逐海扛着大刀凶神恶煞地赶到了西洲皇宫,小小的侍卫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最强部落的王者,只能看着那位王走进殿内,当大门关上的那刻,殿内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
“齐戎你竟敢在本王不在的时候擅自给小淮订下婚约,找死!”叮哩咣啷的声响隐藏不住尸逐海的吼声。
“冷静冷静,小淮的年岁也到了该成婚的年龄了……”这是齐戎在仓惶逃窜时发出的声音,然而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住嘴,吃我一刀!”
若是平常的宫殿闹出如此声响早已被巡检军拿下,然而现在在里面闹挺殿舍的却是两位王,因此守在殿外的两名侍卫彼此面面相觑,十分默契地转过头目光直视前方,将身后的声响充耳不闻。
而此刻的殿舍里,原本光鲜亮丽的殿舍早已形成破烂,名贵家具此刻支零破碎地成为一堆破木材胡乱躺倒在地面上,其中还加载着名贵的各色瓷器,甚至有些地方还有茶水和清水,早已不分彼此的流淌在一起,上面是不清楚什么东西上的残骸。
而两位国主就像是两个不满四岁的孩子,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会想着用动手动脚的方式去进行谁对谁错的方式决策出胜负。
此刻就是进行到一半分不出胜负,又加上体力告捷进行中场休息的时刻,俩个人一个正坐在殿内唯一尚好的椅子上,另一个则是坐在有平台的窗户台子上,都在喘着粗气,衣冠不整。
大刀咣当一声被随意扔到一边,原本还凶神恶煞的主子此刻瘫坐在椅子上,仰面待着:“所以你让小淮订婚到底是因为什么?”
齐戎拍了拍胸脯:“都说了,是小淮自己愿意的,虽然其中也有我的擅自主张,但最后却是小淮自己同意的。”
尸逐海感觉手又痒痒了,但只是握了握,并没有动手,因为拆房子实在是太累人了。
“那好既然是小淮同意的,但为什么是一个酒商,还是一个养子?”
堂堂一国公主,又是掌握权势的大将军,竟然会与一个酒商,还是一个养子纠缠不清,成何体统。
越想越心烦的尸逐海最终还是一巴掌拍在把手上,带来的后果就是把手碎掉了,唯一完好无缺的椅子出现了裂痕。
齐戎叹了口气:“最近皇宫里发生了很多事,你又在闭关练兵自然不清楚其中一二,故事太长我就只说重点……”
他将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用最简短又不失去重点的关键将事情告知给了尸逐海,听闻了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后尸逐海慢慢的从原先的愤慨,变为纠结,沉默,最后变为百感交集。
若是这样的话,这件事确实是这样解决是现在最稳妥的事情。
尸逐海皱着快拧成一团的眉毛道:“所以最终同意这个方法的是那位姓霍的小子,用入赘的方式?”
齐戎点头:“当然,说实话就连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快。”
他向后靠在窗户框的支柱上,头向后抵着支柱:“当时那人很震惊,与正常人在听到消息时是同样的反应,唯一不相符的是思维的豁达。反正我是没有想到他会同意的这么快,只是入赘对小淮并无特别大的影响。”
尸逐海点了点头。
“若只是入赘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希望这场婚礼能够顺利。”他看向齐戎,“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总觉得会发生不算很好的事情。这种预感上次出现就是在边境,得到的结果就是,边境火海,只留一人。”
当王当的太久,有些事情是能够拥有感觉到的。
齐戎正回身子,扭头看向窗外:“我知道,自从知道那个人之后这种感觉就始终不曾从我身上离开,近期反而愈演愈烈,我只希望这件事只是我们的错觉,仅此而已。”
尸逐海也道:“希望如此吧。”
烈阳滑落天边,只留残阳烈日的余晖夹杂在云层间,深色渐渐浮现。
五公主殿舍。
霍成殇正站在殿中的院子里,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在看些什么?”
闻声的霍成殇侧身看去,就见裴淮仁正站在院门前,转身将院门关上,走到他的身边。
霍成殇说道:“想来看看星星。”
然而是个人都知道这是个借口,自然裴淮仁也听得出来,但并不想拆穿,而是顺着对方的话向下说道:“看到了吗?”
“真是不幸啊公主殿下,这天是云雾天,一颗星星和月亮都看不见。”
裴淮仁弯起嘴角:“所以你承认自己是在撒谎找借口了。”
霍成殇道:“我也没有不打算不承认啊。”
“正好,我从外面淘到一壶好酒,说说聊聊。”
裴淮仁指了指院中的亭子,拎起手里的酒坛子。
霍成殇转过身,低头扫了眼对方手里的酒坛,纵使不看仅凭从酒封里冒出的细微酒香气他也能辨识得出来这是坛好酒。
“混酿。”裴淮仁点头,“酒商的鼻子就是灵,觉得愁的话喝点酒好好发挥发挥,没准能给你解放些吵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