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成殇看来日子的平淡,恰恰是最为幸福的时候,虽然大多的时候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实际上却满是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就像是在炉灶上温着的奶茶,桌子上放凉的水,床榻边上叠好的衣服,有机会还能看到茶壶下压着的一张小纸条。
还没有单独坐多久,也不过是喝下两盏茶的时间,步履匆匆的人就会推开殿门,就连陌生的气息都被殿门挡在外面,回来第一步就是讨要个拥抱,然后寒暄几句,就要开始午膳的时间。
大费周章只是为了陪人吃个午膳,这在他人眼里或许是小题大做,可在他们眼里这里是被称为幸福的忙率,乐在其中。
之后又是相互缠绵一个时辰,忙率的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温柔乡,留下的人则是过了好久才令脸颊上的红润消失下来。
时辰在没有刻意记录是流失的很快,转眼间就来到了傍晚,晚膳这顿是单独一个人吃的,但事先会叫人留出一部分在炉灶上温着,就算现在天气回温吃冷食对身体也是一件麻烦事。
沐浴更衣,整个殿舍只留下几个用来照明的烛台而已,霍成殇坐在矮桌胖,侧着身体时不时地翻动摆放在桌子上的书,单手撑着脑袋,在旁边摆放了一个照亮的烛台,烛火在微风下时不时地摇晃一下。
杯中的茶水有些凉了,霍成殇抬眼看向茶壶,这还是裴淮仁中午回来时新泡的,这么快就没有了。
翻过一页书,掐着手指头数距离婚期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五天时间了,时间当真是过的很快,包括他在皇宫里也只是度过半个春季,就算上在养父那里也才只是度过两个季节,唯有夏季始终不曾在眼前盛放。不过不打紧,他会以一个全身的身份迎接夏季,不是吗?
忽然一阵风吹来,摇曳的烛火差点就被吹灭,霍成殇连忙将烛台往后挪了挪。
殿门被重新关上,裴淮仁卸下身上的盔甲放在桌子上,看向坐在矮桌旁的身影,无奈地叹口气:“不是说过不必等了吗?”
“虽然很困,但是你不在我睡不着。”
就见裴淮仁抬手按住了眉眼,最终还是向他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弯下腰将人轻松地抱在怀里。
霍成殇双手抱着裴淮仁的脖子,轻轻的将头靠在裴淮仁的胸膛上,感受着皮肉下跳动的心脏,闭上了眼睛。
裴淮仁将人放在了床榻上,脱去鞋袜,盖上被褥,自己则是走到屏风后进行简单的冲洗,直到头发擦了个半干才躺在床榻上,还不等摆正好姿势,一具温热的躯体就贴了上来,双臂伸到腰肢处,把头埋在了肩膀上。
这一套动作早已被霍成殇做的熟练,不管裴淮仁先前是什么姿势,最终都会被灵活的变到现在的姿势上。
“你说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裴淮仁盖上被褥,将面前人的发丝挽到耳后。
霍成殇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一个仰头,轻柔的吻落在了唇瓣上,简简单单的唇齿想贴罢了,他又重新埋在了裴淮仁胸膛上。
“在你没回来的时候我数了数天数,发现还有五天,很幸运是在西洲,因为若是在中原成婚婚前几天是不能见面的,对婚后的命运会不好。”
这种说话裴淮仁也曾听说过,她抱着霍成殇:“在西洲确实是没有这种要求,但在之前确实有个皇室成婚者需要猎杀一头狼王作为聘礼,这样另外一方才能将儿女嫁给他们,因为要嫁就要嫁给勇者。”
霍成殇看着裴淮仁,听她说西洲的故事。
“之所以现在没有这种要求了,因为狼也变得聪明从而躲藏起来了,加上先前有太多人想要证明自己是个勇者,曾发动过大规模的猎狼行动,要知道这里是草原,草原上是要放牛羊的,为了保证生态所以才将狼给保护起来,因此这条律法转化为比武了。”
霍成殇突然出声:“若是如此,淮仁若是去参加比武是不是就不战而胜。”
裴淮仁道:“这么看得起我?”
霍成殇点头:“因为淮仁可是西洲将军。”
裴淮仁勾了勾面前高挺的鼻梁,笑了:“就你嘴甜,不过说的确实是没错,在举行这种活动时我绝大多数是在军营,加上本身也没有兴趣,不过若是你想看,也不是没有不行。”
霍成殇摇头:“不要,像这种活动参加起来有些难为情。”
裴淮仁也是这么一说,她轻轻地捏了捏霍成殇的脸,转身熄灭了烛火:“快些睡吧。”
这就是平淡日常中的某个日子。
五天时间不过是闭眼又睁眼,转瞬就结束了。
清晨时分,整个西洲都开始热闹了起来。
只因为这天是贵国五公主裴淮仁的婚事,她将在这天迎娶心上人步入洞房。
裴淮仁作为公主,又是保佑西洲安宁的大将军,她成婚定然是全西洲,不全西境的大事,整个西洲都步入了喜庆的氛围,一大早就聚集在街道外喜气洋洋的注视着皇宫的方向。
而皇宫自然是喜庆至极,霍成殇早早起床,待梳洗过后就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女在他的脸上作画,在头发上缠绕。
而在他身上正是来自西洲的婚服,不同于中原的绿色婚服,也非是红色婚服。
而是颇具异域风格的暗红色服饰,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