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说着说着,成婚的队伍来到了殿门口。
俩人携手在满天花雨的簇拥下登上楼梯,迈过门槛,迎着在坐的王室成员走到宫殿中央,双双跪在草埔上,行过三拜跪谢礼,谢天,谢地,谢亲。
起身,接过两碗久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彼此相交一饮而尽,摔碗为号。
如此,他们就是拜过天地的草原佳侣。
礼成,自然是要载歌载舞,好好喜乐一番。
身为中心的二人人自然少不了他人的祝贺,在一言一举中喝下不少酒,身为西洲人的裴淮仁自然是没有什么事,但身旁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脸颊早已泛起红晕,就连眼眸都开始有些迷离,正当霍成殇接过酒碗要一饮而尽的时候,一只手将他的酒碗抢过,就听着身旁人道:“他醉了,这碗酒我代他喝了。”
他愣愣地转过头,恰好看见裴淮仁因为喝酒而扬起的脖子,喉咙因为吞咽的动作格外显眼,有些酒水顺势流下流到脖子上,最后浸湿了衣领,被酒水流过的痕迹在灯光的照耀下白得刺眼。
咽喉有些发干,霍成殇倒了一杯茶水喝着,或许是因为喝酒喝的。
殊不知发红的眼眶,流离的双眼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想法,裴淮仁放下空的酒碗,拿了几块人喜欢的糕点吃食放到他面前:“吃点东西,晚上才会有力气。”
最后一句话是凑到人耳边说的,旁人只能看到霎那间脸通红的新郎官瞪了新娘一眼,但却老实地拿起筷子吃起盘子里的食物,裴淮仁倒是又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视线却是一直没有离开身边的人。
有眼力见的旁人自然不会再去打扰小两口,乖乖去找友人,或者是在自己的席位周边喝酒闲聊。
宴席进行到中途,裴淮仁就带着霍成殇以酒量不济为由提前离席,在座的两位长辈十分大度的应许了。
裴淮仁笑着搀扶起霍成殇,一步一步走出宫殿前余光看了眼一直空着的席位,也不知道齐容儿如何了。
离开了喧闹的宴席,裴淮仁带着霍成殇回到了殿舍,将人身上的衣服脱到只剩下一件中衣,打了盆水,细细擦拭着,后来又帮人喂了被水下肚,这场帮人盖好被子。
打开殿舍门,木瓷迎了上去:“公主。”
裴淮仁捏了捏鼻梁,眉眼间难得疲惫。
离开前她对候在殿舍外的木瓷道:“照顾好他,我随后就回来。”
或许是因为太着急齐容儿那边的事情,也有木瓷是身边人的观点而放下戒备心,亦或者是一天遭受到的心事导致疲惫,她并没有在意周围的变化,得到回应后就离开了。
直到裴淮仁的身影消失,木瓷这才推开门轻声走近殿舍内。
她没有点灯,长年累月的经验让她对殿舍内的布置了如指掌,关上门,绕过中厅,家具,一步又一步,最后走进屋内,站在喂了床帐的床榻前。
及时没有拉开,她也知道里面有一个人,一个刚刚成婚的不幸的男人,而她偏是要杀害这个不幸的男人。
但是木瓷却也不忍,因为在皇宫里霍成殇除了跟裴淮仁,就是跟她的相处时间最多,虽然不是非常的了解,但她也是在皇宫里看着这位有着温和笑容的翩翩公子,一天又一天。
想到这里,木瓷的手都开始抖起来,公主殿下,为什么啊?
若是她真的下手了那可是对公主大人,辜负了公主大人的信任,裴淮仁待她恩重如山,更是亲如姐妹,当初若是没有公主殿下就没有如今的木瓷。
可是现在她却是为了从未见过的亲情要杀了待她似亲情的亲人。
在经历了心里重重汹涌后。
木瓷拉开了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