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
霍成殇叹口气将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本已熟悉寂寥,如果不经历吵闹。
这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这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想起裴淮仁的歪出来,虽然平日里裴淮仁除了教授霍淮恩武艺以外也会外出,毕竟职责所在这也难免,可是今日的外出却是临时起意,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外出是要干些什么。
事实上今天没有来头的外出她也不只是一次,已经连续半个多月了,经常会不定点的外出,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齐容儿颁布的任务,但是时辰不对,而且也并非是天天,况且一般政务要出裴淮仁都会事先告知。
这越想越不对,驴头不对马嘴,这也是为什么今日他会那么问了,他想了很多种原因但都被他一一排除,或许就连霍成殇自己也没有想到还有一种危险的事情。
罢了,人回来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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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对于西境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好在这是处人烟不多的地方,不然就会看到壮汉裸着上半身坐在外面喝着凉酒,消消酷暑。
裴淮仁挽起袖子,举起手里的锄头正一下又一下刨着地,随着坑洞逐渐增大,扔下锄头,转而用手扒拉着周围的土壤,动作小心生怕将里面的东西给损坏。
汗水顺着脸颊一下又一下的滑落,满不在乎的用手臂一擦。
双手扒愣开土壤,就见坑洞里竟然是一坛酒,还未开封的酒,裴淮仁跪在地上闻了闻,满意地勾起嘴角。
双手一使劲就将满满一坛酒抱了出来,放在地面上。
又将坑洞给它重新填平之后,才抱着酒坛子踏上回宫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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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霍成殇正在等着归来人用膳,桌子上摆满了佳肴,而他在听到外头的动静后放下手里的活,站了起来。
还不等他去开门,就被一破门而入的人扑进怀里:“父汗父汗,我这次可打了好多好多野味,晚上我们来吃好不好?”
“当然可以,也给你姨母送去一些。”霍成殇一抬头,就见衣衫凌乱的裴淮仁笑盈盈地站在身后,下意识皱起眉头。
松开怀里的少年,几步走到裴淮仁身前,用帕子擦了擦人脸上的污渍:“你这是去挖煤去了?”
裴淮仁摇摇头,任由人擦着脸上的痕迹拉着人走到椅子边坐下:“忙了这么久,也玩了这么久早饿坏了吧,准备开动吧。”
“淮恩下午母后找父汗有些事情,你去找姨母玩好不好?”
大人之间的小心思小孩子哪里知道,更别说是沉浸在美食中的孩子:“好呀好呀,那我是不是不用练功了。”
裴淮仁说道:“你姨母说不练那就可以不练,不过仅限今天哦。”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以至于用完膳,霍淮恩就跑没影了速度之快似乎是生怕人反悔一样,而裴淮仁则是神秘兮兮的从外面拿了一个托盘进来。
清冽的酒香迎面而来,熟悉的气味令霍成殇抬起头,直勾勾的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我学着中原的手法在上个夏季里做的,今天刚给挖出来,前些日子出去也是为了这件事情,也不知道你还爱不爱喝?”
拿起酒壶倒满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霍成殇:“尝一尝。”
霍成殇接过杯子,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水,眼里的情绪一闪而过,抬起手喝了一口,因为时间短暂味道并非那么沉醉,但是那股清香却不曾改变,正是他在皇宫里有幸喝过几次的荷花酿,纯而清冽,伴随清香,不过也不淡。
也是他残存记忆深处,险些忘记的家的味道。
对于中原,对于他的家这味道还远远不够,但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霍成殇一把将裴淮仁拥进怀里,感受到怀中身体一瞬的颤栗:“成殇?”
“谢谢你淮仁,我曾一度执着于过往云烟,却忘记了最根本的东西,一直以为将双倍的作孽全部都扔在你的身上,我很后悔。在随着淮恩长大我也跟着成长,我一直都很想对你说声对不起,一直以来让你独自赎罪,一定很痛苦孤单吧。”
肩膀处的衣料被浸湿,紧紧贴在肌肤上,裴淮仁静静听着,从一开始的僵硬,到双手放在对方的背上,轻轻安抚着。
“……我叫霍成殇,是中原的霍成殇也是西洲西境的霍成殇,我能是很多霍成殇,但以后,从现在开始我只想是裴淮仁的霍成殇。”
泪水浸湿眼眶,霍成殇主动送上唇瓣,吻上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