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他醒来后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然后他就被一股大力扯了起来,上半身都被拥进了对方的怀中,像是抱紧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刚才吓死我了。”白兰的嗓音微微沙哑,听着还有些冷肃,最终都化作一声叹息,“没事就好。”
最后他还是不舍得让这只小废物愧疚难过,笑容张扬帅气,“之前在滑梯上我就说了,只要有我在,就一直不会让你出任何事的。呐,我做到了。”
木木野懵然,是哦,他想起来了,在滑下来的那一刻,风声呼啸灌入耳膜的就是这句话。
他嘴唇微动,纵使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剩下一句:“谢谢你,白兰。”
救护车闪烁着红灯,滴唔滴唔地来得很快。
木木野被放在担架上抬了上去,他紧张兮兮地拉住白兰的手,靠拢对方:“其实我觉得问题不大,身体应该没什么事了,咱们不用浪费公共资源吧。”
小废物才没有那么高大上的觉悟,他只是对医院有种天然的抗拒。
不论是消毒水的气味还是尖锐的针头,亦或是苦味浓郁的药片,都让他避之不及。
“不可以哦,要检查一下身体才行。真的出了问题,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白兰弹了下他的脑袋,言辞义正地拒绝对方不合理的请求。
他现在对木木野的感官相当复杂——小废物溺水了,他的计划也被迫腰斩。
联系不了真六吊花他们,更别提以前的部下。
好不容易能找到大好的机会,让真希太一郎放松对自己的管控,没想到败笔却横在这儿。
这下真希太一郎的警惕心一定达到了顶点,以后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是找不到了。
按理说,他还对破坏自己任务的木木野感到厌烦才对,可是他并没有……
青年嘴唇还有些乌紫,指尖也是冰冷的。
白兰注视着他可怜羸弱的模样,从护士小姐那儿要来了一根干净的毛巾,轻轻地搭在木木野的头上,为他擦拭湿得滴水的头发。
他只是尤为庆幸,幸好他及时赶到才没酿成大错,庆幸对方最后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那个,没有做人工呼吸吗?”青年细弱可怜的声音响起。
“什么?”
木木野耳尖略红,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就是亲亲……”
白兰目光呆滞,手指也停下了动作。
“……没有!”
“没有就没有嘛,你害羞做什么?”木木野故作无辜。
白兰擦头发的力道重了许多,原本春风化雨,似春日晴阳般温和的动作成了疾风骤雨,弄得木木野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呜,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