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袁朗从哪里借来了摩托车,也不知道他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其实,阿伊莎很希望袁朗是来找她的。
可她又很清楚,这种可能几乎为零。
虽然她称袁朗为她的太阳,但他从来都不属于她,甚至他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人。
阿伊莎望着翻身下车的袁朗,忽然有些难过。
她认为袁朗比她高一时接触的那些物理题还要难上好多好多倍。
而袁朗下车后,一面轻轻拍打着额头上的黄沙,一面走向阿伊莎,他屈膝下蹲,偏头看向阿伊莎,语调轻扬。
他问她:“你还好吧?”
阿伊莎怔了一瞬,然后抬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眼泪,含糊地应了声:“我很好。”
袁朗并没有相信她的话,但他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守在旁边。
等阿伊莎情绪稳定了,袁朗才开口问了第二个问题。
他问阿伊莎有没有看见张利维。
阿伊莎当然没有见过,而得到她的答复后,袁朗明显地焦灼起来。
之后,在阿伊莎的追问下,袁朗说出了原委。
张利维知道她退学的打算,想来劝劝他,而他大概是担心这次不说,他们很可能没有再见的机会,索性翘课追了过来。
显而易见,袁朗是追着张利维来的。
那一刻的感受,阿伊莎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但如果要寻一种相似的感觉,大概是缝衣服时针扎进手指的那种痛,只是那时那根无形的针没有刺进手指,而是刺进了她的心。
兰亭想和阿伊莎说她明白那种感觉,就像那年她满怀期待地拆开她等了整整三个月的信时,却见信上所言无一不是徐念华时的痛。
他热烈地奔向了我,却是为了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
可当兰亭侧首望见阿伊莎脸上那渐渐厚重的惆怅时,她又将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这是属于阿伊莎和袁朗的故事,她作为一个旁听者,只要安静地听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