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里到底不痛快,回到家后,倒是把陆建时骂了一通:“你现在做外贸,也是发了财,又得了那么一幅画,人人都说那是好;,你怎么就不知道凑过去表现表现,你说一个女人家,自己男人不在家,她倒是不知道羞耻,竟然好意思往跟前凑,那都是她大伯子三伯子;,她也不知道避讳着?”
陆建时因为之前初挽说;那些话,心里正闷闷;,不痛快,如今又被乔秀珺骂了这一通,更是没意思透了。
偏偏这个时候,孟香悦过来了,小心翼翼;,要给他揉肩膀,体贴地说:“都怪我,七婶那里;事,都怪我,是我误会了,倒是让你挨说……可我也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说话一点不给你留情面……”
说着,咬唇难过起来。
陆建时看了一眼孟香悦,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要说多喜欢孟香悦,其实真不至于,乡下姑娘,长得好看而已,他是觉得不错,但还没到想娶回家。
本来和孙政委;孙女谈着,谁知道却莫名着了孟香悦;道。
那时候想狠心来着,给她一笔钱,打发了,可是她哭哭啼啼;,又说不在意名分,他作为一个大男人,还能怎么着?
再说,其实私心里,他也想着,看看初挽是什么意思。
他和她没成,现在,他娶了初挽拐弯;亲戚,她会怎么样?
他分明记得,当时他和孟香悦说话,初挽好像很在意,恼火来着?
这层意思,他没对人说过,甚至自己也没意识到,但潜意识里,确实存着报复下初挽,娶不了你,就故意娶你远房亲戚,看看你那脸色。
可是谁知道,初挽不在意,根本完全不在意,他一番力气打出去,直接打到了棉花上。
现在,陡然醒过来,他发现自己已经结婚了,不但结婚了,孟香悦肚子里都有自己孩子了。
他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一条什么样;路。
现在,孟香悦再好看,再楚楚可怜,他只觉得膈应,心里烦,他看够了,看够了她要哭不哭;样子,看够了她可怜兮兮讨好;样子。
不过想到这个女人怀着自己;孩子,他终究忍下了心烦,道:“行了,别说了。”
说完,径自起身,过去老宅了。
他现在做外贸,也在努力学习,现在长进了不少,他买;那幅画,无意中得;,据说是罕见;正品,他觉得自己可以拿过去。
她看到后,就会知道,他至少没她想得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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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谭同志显然聊兴很大,陆老爷子想起初挽怀着身子,不舍得让她受累,便让她先回去房中歇着。
其实初挽本想和陆老爷子说说自己双胎;事,不过当着谭同志;面,也不好提,只能罢了,想着等谭同志走了再说。
谁知道她刚起身,就见陆建时过来了。
陆建时进来后,给屋里几位长辈打了个招呼。
陆守信这个时候也是陪在身边;,见到这情景,皱眉:“你怎么来了?”
陆建时听到自己爸说这话,越发觉得难堪。
他是希望能立起来,让初挽高看一眼,但是现在初挽和客人能谈笑风生,和长辈能平起平坐,他过来,却被这么问。
不过他到底是忍下屈辱,道:“我认识一个博物馆;朋友,知道我收了《行书小春说卷》,说想看看,我正说过来拿钥匙。”
他这话一出,陆老爷子神情便顿了顿,陆守俭也略皱眉。
这借口如此拙劣,谁都能看出来。
不过好在,谭同志没多想,反而精神起来:“什么?乾隆;《行书小春说卷》?”
陆老爷子其实心里不太待见这孙子了,也不信他能折腾什么来,见此便随口道:“小辈儿拿着东西随便玩玩,当不得真假,说说而已。”
陆老爷子这话一出,陆建时脸都红了,道:“我认识;好几位画家都说,这是真;,从清宫里传出来;,名画。”
那谭同志一听,来兴致了:“乾隆;《行书小春说卷》要是真;,可是稀罕,见识下也好,我说老陆,你竟然还拦着,好东西故意不给我看啊!”
陆老爷子苦笑:“得得得,让这小子拿来,我估计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这什么名画,哪那么好得。”
当下谭同志却很有兴致,于是陆老爷子便让陆建时拿来那画。
陆建时小心翼翼地打开,这边只打开了半个卷轴,初挽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个年代,造假;少,专家们工作量也不大,没见过,自然不容易看出来,但是再过十年八年;,造假;太多了,大家鉴别能力就得跟着往上提。
回过头来再看民国仿,也就容易鉴别了。
这张画,其实伪造得并不是高明到以假乱真,但之所以能让一部分“专家”打眼,就赢在这用纸上,用;是正经宫廷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