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还没开始上学,她就不得不为生计发愁。首先想到的是去食堂里打工,可主管对她说他们这里并不需要外人。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食堂会拒绝只要求管饭的廉价劳动力,可转念一想,光解决吃饭问题好像远远不够,还得去学校里找个兼职才行。 可今天的学校似乎和她作对一样,到的每一家商铺都说不招人,向学姐询问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白忙活了半天,她迎着夕阳的余晖坐在中央广场的水池旁。 以前就算一两天不吃饭只要过了那一阵子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可自从知道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没饭吃后,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饥饿感席卷着全身,甚至让她对池子里为数不多的金鱼产生了想法。 这池水清澈见底,又仅有两条鱼,广场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她根本无从下手。看了半天,发现水中还有一根红色条状物,刚要凑近去看,旁边就响起一个声音。 “小姑娘。” 回过头,一个修女打扮的中年女子关切地看着她,“我看你在这儿发呆很久了,有什么心事吗?” 她差点就问她们那里还缺人手吗,话到嘴边就强咽了下去。 “您知道哪里可以兼职吗?” “抱歉,这个我不清楚。” 好在她也并没抱什么期望,这句话在她意料之中。 “你是新生吗?”修女又问道。 “是的。” “真是个勤劳的好孩子,可是刚开校也别让自己太辛苦了。” 她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想大学生活刚开始就这么奔波的。 “我是山下修道院的修女,每个周末都跟着神父来学校的教堂做礼拜。若是心中有疑惑和烦恼,不如去向上帝祷告,聆听上帝的旨意,为你指明方向。” 向上帝祷告吗,上帝能让她不饿肚子吗。 要是以前的她可没耐性去,只不过现在的她也没什么其他事可做,而且教堂就在她对面,去看看倒也没什么。 门口一些人在排队,原来是有免费的食物,她心里瞬间对上帝起了敬意,至少今天她不用饿肚子了。她饱餐了一顿,从来没觉得粥和沙拉也能这么好吃。 吃完饭后进了教堂,这里面的人还不少,她在后排的空位坐了下来,听着神父念着圣经,他的声音温润富有磁性,让即使完全听不懂的她也能静心聆听。她尽量让自己融入进去,就算合唱时完全不知道该唱什么,她也附和哼唱着,希望以此来逃避现实的烦恼。 仪式结束后,她心里真的平静了不少。 出了教堂,外面天已经黑了。再看看时间,快到九点了,是该回寝室了,那个霸占她床的人应该也回去了吧。 宿舍的走廊在白天的时候还只是风格另类,夜里就是诡异氛围拉满了。头顶水晶烛火吊灯被风吹的叮当作响,灯火昏黄随风摇曳,映在石墙上人的影子也跟随着扭曲,看的怪慎得慌。 宿舍的门依旧锁着,还没有人回来。 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只听见风扇开着的声音,打开灯,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风扇吊杆上挂着一个穿白裙子的人! 随着风扇的转动,那个人的黑色长发和白色裙袂也在空中旋转飘扬着。她甚至听见了绳子勒紧的声音。 “啊!”她腿一软差点趴在地上,勉强扶住旁边门框,第一反应是有人上吊,大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有人上吊了!”紧接着一股热血涌上头,随即将风扇关掉,上前去用身体给她当个垫板。 可她只碰到了一块布,抬头一望,这一眼让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白裙下面,全是空的。 突然想到可能是舍友的恶作剧,随即试探性地叫着:“章霏,唐莲?” 没人回应。 再看向风扇的时候,她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随着风扇的转速递减,绳套上一张灰白、扭曲的人脸也逐渐清晰起来,原本紧闭的双眼,每一次转向她的时候,就比之前睁的大了一些,眼珠直直地盯着她。 这恶作剧道具未免太逼真了吧。 不,这也许根本不是。 不能让它停下来! 不知为何她想到让它彻底停下来就大事不妙了。 提着一口气,冲到门口将风扇开到最大档,然后头也不回地用尽全身力气向外跑去。 她第一时间想到找宿管。刚进来时还亮着灯的值班室此刻却黑漆漆的,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宿管居然就不在了。 她没有停留,直接跑到了宿舍外。她身后的景象和刚回来时别无二致,只是再整栋楼连成整体一看,亮灯的窗口和大门里摇曳的灯火组合成的图案宛如一张黑暗中潜伏的巨型幽灵鬼脸。 同一时间宿舍内,166隔壁房间的人过来查看,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以及大开着的风扇。 “刚刚是有人喊救命吗?” “好像有人上吊?” 有人去阳台上的卫生间看了看,“没人啊。” “这个寝室的人在干嘛呀。” “不知道,神经病吧。” 众人议论着散去。 谁都没注意到上铺白色蚊帐内的被子里还窝着一个人。 她没命地跑着,许久都不敢回头和停下,勉强地分辨着前方的路,一直到来不及躲闪,撞倒了一个人。 嘭的一声闷响,面前那人和她一起倒在地上。 琰琳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环顾四周,陌生的景象让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跑出宿舍很远了,而那个令她不安的东西也并未跟上来。路上来往的几个行人让她安了心,浑身上下顿时没了力,瘫倒在地。 “你没事儿吧?”初裕的声音传来,她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