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一声闷响震醒,一睁眼就看见了蔚蓝的天幕、绵白的云朵、杂乱的绿叶以及花皮的蜘蛛。手掌那么大的蜘蛛几乎贴在她脸上。顿时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弹了起来。 刚起来就感觉四肢一阵酸麻无力,紧接着以另一种姿势摔倒在地。 勉强用目光扫视,那只蜘蛛已不再视线中。 她发现自己躺在灌木丛里,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依稀记得宿舍里的一幕,之后在路上被一只狼赶上了树,后来又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因为太害怕了所以没有回应,后来的事她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缓了好一会儿手脚才恢复了知觉,随之而来的还有剧痛和奇痒。四肢上全是被叮咬的肿包和莫名的伤痕,一些伤口还在淌血,看样子是不久前留下的。 她颤颤巍巍站起身,发现自己在一条小路上,两边都是树林,她想起来了昨晚就是在这里遇见的狼然后上的树。 自己的位置刚好在一棵树下,她似乎明白了昨晚自己应该是在树上睡着了,后来一翻身就摔了下来,身上这些伤应该是摔下来导致的。自己应该就是这样醒来的。 她凭着记忆搜寻周围地面,在树下看见了自己的手机。令她没想到的是手机竟然完好无损,连屏幕都没碎,甚至于连电量都是满格。 等下,为什么会是满电? 虽然是个新手机,可也用了一天没充电了,而且昨晚她清楚地记得手机最后手电筒一直开着,现在却是关着的。 更奇怪的是时间显示9月4日清晨六点。 她并没有时间去探究究竟是怎么回事,周围很多穿着灰色衣服的人都朝一个方向飞快的跑着,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恐怖的怪物追逐着一般。 “出什么事了?”她拦住一个人问道。 “要迟到了!” “什么要迟到了?” “新生动员会啊。”说音未落那个人就迫不及待地跑掉了。 不就是个动员会吗?她心里这样想着,在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往那个方向跑时,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往那边挪动,刚一迈开步子,一阵钻心的疼自脚踝处传来。 这个样子果然还是先去医务室比较明智。 她翻看相册想找地图,奇怪的是昨天拍的那些照片都没了。 她一开始还怀疑是自己打开方式不对,或者是昨天碰到不小心删除了。可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回收站里也没有。 此时初裕的消息弹了进来。 她激动地打开一看。 “还要多久?” 乍一看只觉得这条消息眼熟,再看时间她想起来了这是昨天早上他催她出门的消息。 再往前就是暑假里的消息了。又翻看了其他消息记录,所有记录都停滞在当前这个时间点。 简直就像是手机单方面在重复那一天。 值得庆幸的是手机信号是满格的,她尝试着给他发消息,点了发送以后消息并未送出去,也没显示未发送成功,而是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连续几次结果都是这样。 她隐约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没有可以用习惯和常识去理解的事物,一切都那是那么虚幻。 当然,除了疼痛。她注意力集中梦境这个问题上时,身体的痛楚把她拉回了现实。 虽然心里感觉很不舒服,可身体上的感觉此刻却要更难忍受一些。 那该死的医务室究竟在哪儿? 她正绞尽脑汁,试图从记忆深处将那张地图还原出来。突然间不知从哪钻出许多人,黑压压的人群向她奔来,她连逃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拥挤的人群几乎是架着往后跑。 她不得不努力保持着平衡,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四周涌来,让她觉得快要窒息了。 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这群人终于停了下来,且逐渐散开,那股窒息感也逐渐消散了,身上的疼痛却比刚才更甚。 她被“人力顺风车”带到了操场外面,看操场上的人群就知道新生动员会在这里开没错了。 看到他们很多都穿着迷彩服让她不安了一下,自己可还穿着昨天来学校的衣服,不过第一天应该不要紧吧?不是还有些没穿的嘛。她这样侥幸地想着。 环视周围一圈,旁边一栋楼上的红十字让她眼前一亮,原来校医室就在操场旁边。她果断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进了校医室。 一进楼旁边第一个房间就是急诊室,里面是个穿着白大褂,有着和蔼面容的女人。 “姓名,年龄,学号,班级”她例行公事的问着。 “夏琰琳,18岁,学号20164689,班级是。。。。。。” “你的学号是不是记错了。”校医打断了她。 她愣住了,这才想起来现在的学号应该是1996开头的,老实说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学号是多少。 校医略微皱眉打量着面前的人灰头土脸的小姑娘,还有那一身的伤,她一大早的究竟经历了什么。 “算了,我先给你看看吧。”她放下笔,检查了她的伤势,全身不同地方有好几处割裂伤和淤青,有一些细微的碎枝嵌进了皮肉之中,脚踝和手腕均有扭伤,脸上也被划出一道伤口。 “怎么弄的?”她问道。 “我想应该是摔的吧。” “怎么摔成这样了?” “应该是从树上摔下来的。” 校医看了她一眼,大概是没想到这么大个人了还热衷于爬树,并且还摔下来了,可笑的是她自己好像也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不过从她的伤势看和她说的情况应该也没差。她没再说什么,直接开始替她处理伤口。 她脸上传来一阵刺痛,那是接触到了喷的药物以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