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花了一周的时间,重新回到学校,再次看见那本被温玦说过的书。纪舒只是眨眨眼,把泪意憋回去,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自己的事。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纪舒只要听到有关温玦的事,就会差点忍不住泪意。每天都要吃一些安神助眠的药物,否则就会失眠,一直睁眼到天亮。
纪舒知道,自己有父母,朋友,有很多爱自己和爱的人。
生活就像一辆车,催促着人们往前去,有人永远停留在一个地方,也有人奋力向前奔跑,它推着纪舒,就算她不断回头,也只能被裹挟着往前走,哪怕离星光越来越远,也只能一步一回头,与那个男孩渐行渐远。
很快,纪舒就毕业了,也许温玦说的对,纪舒成功应聘上了一家小公司的职员,虽然远了点,但工资高,而且十分繁华,还有员工福利,纪舒认识了新的朋友,在这里生活,每天都忙来忙去,心里很充实,温玦的名字也越来越少出现在纪舒的心中了。
公司来了一个新同事,本地人,单叫一个海字,原来的名字不知道,据说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来这里赚赚稿费。穿着没那么珠光宝气,简单得就像刚毕业的学生,只是气质忧郁而又孤傲,很少主动交流,大部分时间都在敲键盘。大家借什么东西也会借,没那么高高在上,做派倒是更类似于一个胆小怕事的农村人。
“也许是人家根本不屑与我们交流,毕竟这么有钱。我们好不容易来的,结果是人家的养老院。”季颜兮酸溜溜地开口,纪舒都感觉她要杀人了。
“世界上那么多有钱人,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呢?”两道声音一起响起,季颜兮呆愣地看着纪舒,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疑惑,纪舒捂嘴笑起来:“你都说了这么多次了,真以为我傻啊?乖,下班了一起去老地方搓一顿,别做春秋大梦了。”说完还拍了拍她的背。
季颜兮气呼呼地拍了纪舒一下:“我陪了你五年啊,你就这么对我?你请客。”
纪舒看着电脑:“好好好,但是你再不工作,你就要加班了。”
一听这话,季颜兮立刻工作起来,纪舒和她相处这么久,当然知道怎么拿捏死穴,一说一个准。
下了班,季颜兮看见一家新开的花店,立刻跑了进去,纪舒不喜欢花草,就站在门口等她,季颜兮是美术专业的,对美有超乎常人的热烈追求,所以艺术造诣非常高,与纪舒的三脚猫功夫强上太多了,索性纪舒就看着她寻找美,并且给予她一些支持。
等了好一会儿,季颜兮才从花店里出来,拿着一束纪舒叫不出名字的花,然后季颜兮欢快地说:“走吧,我们去搓一顿。”
纪舒带着季颜兮吃了一顿,季颜兮甚至豪情壮志地要来一瓶啤酒,纪舒立刻拦住:“今天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明天还要上班呢,别太放纵了。”
季颜兮不满地嘟囔:“我,号称千杯不醉,区区啤酒,算得了什么。”
纪舒觉得好笑:“你喝过酒吗,就口出狂言。”
季颜兮:“鸡尾酒,千杯不醉。”
纪舒: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
最终,纪舒没拦住执意喝酒的季颜兮,季颜兮喝了半瓶,就醉的不省人事,纪舒结了账,扶着季颜兮往出租屋走去。
好在季颜兮醉酒之后只是说胡话,没吐在她身上,要不然纪舒绝对饶不了她。就是醉了,也一定要弄清醒,在给她一巴掌,让她体会一把什么叫社会险恶。
次日一早,季颜兮顶着宿醉的脑袋起来,纪舒就站在她床边,一脸的怨气,季颜兮吓得一激灵,清醒了一点:“你要吓死我啊?”
纪舒阴阳怪气地说道:“千杯不醉醒啦?”
季颜兮:“少提这事。”
纪舒一巴掌扇她脑壳上:“切,你以为我想管你,快起床上班。”
季颜兮一蒙被子:“不去不去,我要请假!”
纪舒看着眼前的一大坨被子,深深地陷入沉思:“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季颜兮在里面瓮声瓮气地说:“怎么,不行啊?”
纪舒没空理这个小孩子一样的人:“那我先去上班了。”
门被关上,季颜兮不以为意地继续睡,结果收到纪舒的语音:“忘了提醒你,今天发奖金哦。”
一听奖金,季颜兮睡意全无,立刻拿起包包冲向门外:“合着在这儿等着我呢,你死定了纪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