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在这种情况下,医院还是查不出什么问题,她却已经被父母轮流念叨了无数遍,也被押着反思了无数遍。
两人为此特意请假回来,开了个家庭会议,决定要有一个人申请不再出差,待在家里看着章遥。
章遥对此表示强烈抗议:“不需要,我以后一定时时刻刻向你们汇报。”
“你在我们这儿已经没有信用了。”章母硬邦邦地否决,“隐瞒病情,还到处乱跑,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而且你如果真的要安心养病,我们在不在家不是都一样吗?”
“我以后真的不会这样了。”章遥弱弱地,“你们在不在家对我来说都一样,但你们的工作不是受影响吗?”
种种理由无效后,家里一致决定由章遥的父亲申请调回本部。正好章遥的外婆这段时间身体养得还不错,只是需要简单地调理,于是把外婆接了过来一起住。
用章要母亲的话来说,就是两个病号要“互相监督”。
章遥的父亲就算调回了本部,但工作该忙还是得忙,晚上经常需要加班或者应酬,周末也经常顾不过来,但外婆也会一直盯着章遥。
于是她一直待在学校里。
高三的寒假很短,但也有将近二十天的假期。章遥原本是计划好了趁着寒假去远一点的地方考察情况,但因为父母的决定,计划被完全打乱了。
章遥重生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就算有的时候托方瑜或者陈云龙去,但确实也有她得不去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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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章遥可怜巴巴地哀求:“外婆,你就放我出去一会儿嘛。”
“不行,你爸妈说的要我看着你。”外婆不为所动,“或者你要去哪,我跟着你去。”
“我想出省,就三天,和朋友一起,我发誓我不会有事的。”章遥对着外婆还是愿意说一部分实话的,“我爸这两天不回家,你帮我瞒一下不行吗?就一次。”
“不行。”
次数多了,章遥开始焦虑。
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有一种预感,如果不能解决重生的事情,她真的有可能会出问题。
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就这么拖,一直拖到了过年。
除夕夜在叔叔家里,做了一大桌子菜,在当地的亲戚们都聚在一起。
过年高兴,愿意喝酒的一人都倒了一小杯,小孩和不喝酒的都倒满饮料。章遥那天头疼得厉害,但为了不让其他人担心,愣是没表现出来一点,只是坐在角落里慢慢吃。
章遥妈妈给她夹菜:“头疼吗?怎么吃的这么少?”
“没有,就是昨天晚上睡得有点少,有点困。”
正好桌上婶婶与妈妈说话,章遥妈妈也就没再多说。
章遥趁着没人关注她,逗旁边上小学的表弟:“你怎么不吃猪肝?”
“我妈妈给我夹的,我不想吃。”小表弟很机灵,“姐姐你吃不吃?”
章遥一脸为难:“我这碗里还有好多吃不了呀。”
小表弟眼睛一亮:“我爱吃鸡块,咱们换吧。”
于是章遥换过来两块猪肝,把一大碗鸡块花菜等等都丢给小表弟吃了。
碗空了,章遥又以和小孩玩为借口,提前下了桌,拉着小表弟和小表妹去屋外玩。
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雪,还没化。两个小孩要比赛堆雪人,比谁堆得大。章遥给两人一人找了一副手套,让他俩玩,自己在旁边看着两人,安安静静地忍着头疼,顺便帮两人铲雪。大家都在团年,因此街上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
屋里氛围正热闹,亲戚们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章遥铲雪铲到屋后,发现了一大堆干净的雪,于是把小桶提过来,慢慢往里面装雪。正好听到小姨和母亲在说话。
小姨问:“前段时间不是说遥遥病了吗?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一直就那样,有时候突然晕倒,有时候头疼,试了很多方法都不管用。”章遥妈妈叹气,“跑了好几个医院了,还是没办法。”
小姨问:“我前几天听一个同事说他认识一个医生,好像治好过一个跟遥遥症状挺像的人,你要不要带遥遥去试试呢?”
章遥妈妈摇摇头:“还是算了。”其实偏方他们不是没找过,但都没有效果,有的还很受罪,就没再找过了。
“放宽心,也许过段时间养养病就好了呢。”小姨劝,“我之前有个同事,好像是检查出来有个瘤子。她也没治,就保持好心态,保证良好的作息,过了两年再去查,就没了。”
章遥妈妈心知这都不是一码事,却也笑笑:“对,心态很重要,不能自己吓自己。”
两人又轻轻碰了杯,各自抿一口酒。章遥妈妈突然低声说:“其实我和她爸聊过,遥遥一直都是个自己很有主意的孩子。我俩带她去医院她也不积极,而且最近还一直想出门……有时候我就在想,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章遥听着听着,愣住了。
最后一抹阳光从墙上划过,小表妹跑过来:“姐姐,你怎么蹲在那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