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德烈根本不想让默林进来的,鬼知道他会不会又耍诈让小妈只粘着他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没事,但不得不防。
还是赫尔曼奇怪地做了和事佬,竟然放了默林进来。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因此被安德烈狠狠地记了一笔。
少年坐在沙发中间,一左一右是赫尔曼和安德烈两座大山,对面坐着默林,仿佛被三只恶犬包围了。
眼下巴慈尔已经去世了,本来就不怎么收敛的几个人以后恐怕是会更加得寸进尺。毕竟他们以为自己成为继承人的阻碍就只剩下彼此了。
这个时候如果突然蹦出来一个出乎意料的对手,肯定会被打乱了计划,需要重新规划和应对。
“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一下你们……”
赫尔曼正在给少年削苹果,即使是这样依旧举止优雅,仿佛是在创作什么艺术品。
安德烈则是给云焦倒了一杯热茶,闻言和赫尔曼同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头看向少年。
“小妈想问什么?”
“巴慈尔的门禁卡,是不是黑色带花纹的?”
毫无预兆提起过世的巴慈尔,赫尔曼和安德烈的表情都一滞。
安德烈哼哧一声,满是不屑地说:“谁管那个老家伙的卡是什么样子的。”
云焦闻言抬眸注视着赫尔曼,心里期盼着能听见赫尔曼说也出想要的答案。
“……好像的确是纯黑色的,上面有一些金属雕花。有什么不对的吗?”
云焦心里一喜,面上不显,佯装出犹豫和不安的神情。
“约瑟手里,就有一张一模一样的门禁卡……那是巴慈尔送给他的吗?”
“约瑟?”
一听这话,原本不怎么上心的安德烈和赫尔曼立刻有了反应,表情一凝,严肃地看着少年。
“哦对了,你不说约瑟我都忘了。昨天我光想着怎么解决那个家伙,都没注意他是怎么溜进四楼去的。”
赫尔曼目光微沉,“我调一下监控。小妈,昨天回房间之后怎么又去了四楼呢?”
他一边拿出手机调取电梯的监控,一边意味不明地询问云焦。
云焦掐着指尖,低垂着眸子。
“我,我想去看看巴慈尔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了……我也不想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是巴慈尔的情人……”
少年这句解释很是耐人寻味,恰好行对了方才安德烈在巴慈尔房间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那句觊觎之话。
一时之间三个人看向云焦的目光都少了几分遮掩,透着呼之欲出的惦念。
“我明白了。”
赫尔曼显然很满意少年的回答。
尽管云焦没有明确指出摘除情人身份是为了谁,但他们彼此都有信心去夺得那个位置。
赫尔曼很快就找到了当时的监控画面。
之前监控系统升级过,记录下来的影像更加清晰了。
“我那个时候刚走到巴慈尔的房间门口,就看见了里面有灯光,还听见了约瑟的声音,我有点害怕就想走,但是被他发现了……”
云焦顺着自己编织的借口往下解释,将他和约瑟在药品间发生的一些事情省略,着重强调了他躲藏然后被抓住的经历。
监控没有声音,即使赫尔曼调取了药品间里的画面,也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反而可能会因为约瑟挑逗他的举动,惹来几人更大的愤慨。
果然。谨慎小心的赫尔曼还是去查了药品间里的监控。
“砰!”
一直探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安德烈猛地锤了一下茶几桌面,把桌上放着的热茶震得洒了大半。
“这个狗东西……”
赫尔曼瞥了一眼安德烈,顺手抽了几张纸,替被安德烈吓了一小跳的小妈擦拭被溅到水渍的衣衫。
“他刷电梯用的卡,的确是巴慈尔的。”
整个古堡里,能用黑色门禁卡的只有曾经的家主巴慈尔,更何况上面还有特殊的花纹,基本是板上钉钉了。
“他怎么会有老家伙的卡?”
赫尔曼暂停了监控录像,垂眸沉思,半晌才说:“我之前找人调查过他,但没有发现背景有任何异常。”
从表面上看的确就是一个普通的见证者而已。
可若是回顾约瑟从来到古堡之后的种种言行举止,又处处透着怪异。
尤其是在餐厅用早餐时,约瑟回复赫尔曼的那句话。
“他长得很像一个人。”
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的默林突然开口,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谁?”
连安德烈的好奇心都被勾了出来,拿起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约瑟看了半天也不觉得眼熟。
“艾琳娜。巴慈尔的妻子。”
手机当啷一下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