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想当初她也是半角街常客,后来就越来越惜命了。
又听他问:“想吐?”
时征是见她脸色越来越差,不言语不耐烦挺不舒服的模样才问的,谁料得了她一个凶恶的眼神,但不知是不是酒后的原因,眼角跟鼻尖都泛起水润的粉色,紧抿着的两片唇瓣更甚,眼睛瞪圆恶狠狠地警告他。
他终于闭上了聒噪的嘴巴,意欢忽地发现自己这几年训人这项技能越发炉火纯青,不但能定住阿愉还能吓到眼前的男人,哼,欺软怕硬。
问什么问啊,搞得她真想吐了。被男人半拖半拽起身,她大叫:“干什么,你谁啊别碰我!”
时征微微顿住,不管她挣扎得厉害,强硬地把她拥住固在臂弯里,“你挡道了!”
意欢回头看,只见几个平头发型肚子发福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暧昧的笑,看热闹似的。她打了个冷战,再看看眼前这个,比较了一下,虽然还在挣扎但力道却小了。
时征打开副驾驶车门,她不愿进去,他也恼了,越想就越不爽,捧起她双颊,让她直视他的脸,好好看!
“我是谁?”
意欢掰他手,就不看。他一直握住不放,身高差太大,她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脖子都要断了。他问:“看清楚了?”
意欢终于还是看了他,一下闯进如墨般深邃的眼,突然说:“你没病吧。”
时征眉头深深皱起,她又说:“走吧,去个好点的酒店,”眼见他脸色以秒为单位瞬间暗淡,然后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她继续道:“不就是想睡我么?”装什么装。
“蓝意欢你还真醉得不轻。”他下颚紧绷,咬着牙。随后不由分说把她塞进车里系上安全带,自己绕过车头上了车。
车厢里很安静,意欢仿佛认命般,胃里翻云倒海,没多久就闭着眼歪头睡过去了。
到后半夜醒来,醉意全无,发生过的事情也都清清楚楚记着,意欢长长地叹了口气,左手被压麻了,身后的人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到她身上,手臂横过她的腰肢手掌虚空地贴着她的胸脯。不仅如此,他呼出沉沉的气息打在她耳后、脖颈,两具不久前纠缠过的身体密不透风地贴在一起,都要热出火来。
她用力把他的手臂跟身体甩开,准备起身,男人先行一步把她揽进怀里。这会依旧拧在一块,不过变成了面对面。
时征醒的时候,她还在他怀里睡着,他往她脸上看了好一会儿,将近四年不见,不都说女人三十岁是道坎么,时征没能从她脸上看出衰老的痕迹甚至是一丝变化,往下一看,又觉得话说早了,不知有没有相关权威人士研究过,女人踏入三十阶段后会变得更成熟妩媚,也就是所谓的女人味,而其中原因是身体某些部位的二次发育。
令他忆起昨晚手下的触觉,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蠢蠢欲动。
其实昨晚带她回家并没有想要做些什么。他如今住的地方依旧是四年前与她相识时住的那套医院附近的两居室,到楼下时她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时征捏着她下巴,好气又好笑,说不认识他,竟然有胆子在陌生人的车子里呼呼大睡,甚至说出那样的话。
把她放床上,用湿毛巾给她擦了脸跟脖子,还没几下她就不满的躲着,还险些给了他一耳光,时征盯着她的脸,暗骂她不识相。
随后自己进了卫生间洗漱出来贴在她躺下,他当然不会把床让给她自己去睡沙发,要按以前,这么做定被她评价伪君子装模作样。
只是他忘了这女人有时候会得寸进尺,快睡着了结果被她给闹醒,他看着她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干脆不忍了,直接上去吻住她,直至她快窒息,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
看了一会儿她朦胧的无辜的神情,转移阵地去亲她,双手四处乱窜。
不久她作出回应,抱着他的头,力道轻柔地抚摸。时征心下欢喜,更卖力地取悦。
“William?”
啪的一声,戏剧性般,时征脑中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又听到她喊:“William?”
仿若一盆冷水从天而降。
一瞬间,他有很多想说的,思绪却又一团乱遭,想质问。
又觉得自己是傻逼才会去问那些问题,他没做声。
飞鸟察觉天空落下雨滴,于是降下速度,羽翼煽动的声音也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