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回忆愈是难耐,时征想狠狠吻她,用让她难以承受的力道,又怕她醒来就用陌生的嫌弃的表情质问他,她怎么在这里,毕竟也不是没见识过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速度。
他亲亲她额头,看她额前翘起的刘海,用手从发顶到卷卷的发尾力道轻柔的顺着,再往她嘴巴亲了下,翻身下床。
听到浴室门关上接着响起噼里啪啦的落水声,意欢缓缓睁开眼,懊悔,难堪,忍着羞耻自厌到那仿佛在大街上裸奔般的事后感,比下半夜时要乘以百倍惊涛巨浪地袭来。
正扶着墙穿高跟鞋,身后兀然响起:“要去哪我送你,稍等。”
意欢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开门,他又说:“你包没拿。”她回头看,发现在沙发上,欲越过他进去拿,结果时征悠哉地拎着包进了房间。
他说:“等一下。”
意欢想着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钥匙跟身份证都在包里。”他提醒。
听到重重的关门声,时征换上休闲的衣服,带上东西。出门看见意欢按了电梯在电梯口等着,低着头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也知道她昨晚的事情都记着,她这个人要面子的很。
时征没法,只得强硬地拉着她进电梯,去地下车库。意欢几乎被他拖着走,她用右手锤他打他挠他,还是没能甩掉,弄得自己额头后背冒汗。
时征怕弄疼她又怕松手了她立马就跑得无影无踪,把她按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目光如炬地望着她的眼睛,只是她一直在躲。
他和她似乎一直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哪怕走在同一条路,他总比她要快几步,就如当初相识恋爱订婚;就如现在,昨晚于她而言是尴尬的、羞耻的、丢脸的事,而他如此惊喜、庆幸、高兴。
他靠得很近,就像昨晚那样捧着她的脸,她低着头听到他轻轻叹气,然后揉了揉她发顶,关上车门。
车刚驶出小区门口,她就说:“把我放到最近的地铁口吧谢谢。”
“要去哪儿我送你,先回家换衣服还是直接去上班?”时征不管她刻意的疏离冷漠。
意欢:“前面地铁口。”
时征不知道她现在住哪儿,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工作,但不想就这么放她走。眼见错过地铁口,“停停停!”意欢瞪他。
“终于舍得看我了?既然你不说去哪,那我们先去吃个早饭。”
谁还要和他待一块啊,意欢知道他不会听她的,只好冷静指着前面路口说:“停一下,我有东西要买。”
“买什么?”他不信。
“要你停就停!”意欢不耐烦。
时征一如既往地平静,执着地问:“你要什么?我帮你买。”
“避孕药。”意欢几乎是喊出声。是了,她最烦一些人的□□□□,总是上演假装尊重你的想法却一意孤行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戏码。
车厢彻底静下来。
时征眼里波动明显,把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
意欢看他哑口无言的样子,忍不住轻蔑地笑了笑,语气尖酸刻薄:“怎么了?没买过?也是,男人从来只有享受的份,不戴套不吃药中招了也是女人该考虑的问题,怀孕了又如何,反正做人流的又不是男人的事痛不到你身上。”
时征明显被某个词给激起异样的情绪,停下车紧紧盯住她不放。所以说很讨厌旧人重逢的戏码,好聚好散相见或许能一笑泯恩仇尴尬地叙旧,有缘分的再来一出重修旧好破镜重圆,但撕破脸皮的就恨不得一辈子不见,毕竟每个话题都有可能踩雷。
“开门!”意欢其实已经后悔说出这样的话了,曾经的事情他介怀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明知如此还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属实是冲动行事,冷静下来想,她还是觉得不要惹他为好,所以这话说的底气不足。
他声音低沉沙哑,“你坐着,我去买。”
时征把副驾驶车窗开了一半,然后下车进了药店。意欢掰了下,果然,车被锁了。无奈只好等着,开始想对策,不是没想过回来就会遇到他,但她侥幸心理占大部分,毕竟东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况且二人工作涉及的领域完全不同,就算有牵扯也只能是他结婚要办婚礼去‘汝自安来’,那他都有老婆了,是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再主动搭理她的。还有就是她得了不治之症被送往市一院救治,那时她都时日无多了,男人恐怕只会巴不得离她远远的。
谁知道公司团建去趟酒吧就撞上了,心里暗斥时征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泡吧,昨晚那家酒吧离市一院远的很呢,跟她工作的实习生说自己是夜店小王子,时征也不枉多让啊。
话题跑偏了,意欢拿脑袋撞了撞车窗,反正别惹他生气,就把昨晚当作一个意外,虽然因为对象是前任而显得不太美丽,但是一夜情嘛成年男女那些事有什么好计较的。接着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况且两人的工作地点隔得挺远,根本就不可能轻易地碰面嘛。
待她把心理调节好,时征提着东西回来了。坐上车先把豆浆跟包子递给她,“先吃早餐。”
意欢没什么胃口,勉强把包子吃了,余光里他一直朝她这边看,想问他怎么不吃,话到嘴边又忍住了。莫名想起死党嘉嘉与爱情长跑多年的男友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