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说闲又每日都加班，说忙复盘时一天下来好像没做出什么来。前一阵顾雨程带着意欢去了福园记，那里菜品味道环境其实都一般，但胜在比当地其余大品牌要实惠，加上他二十四小时营业，更是独此一家。

餐席间，他们与福园记的老总和两个高层一同交谈，其中还有一个名为营养师的龙氏美女。顾雨程不会听不出他们的套话，合同未签，自然不会透露太多自己这边对于福园记的策划想法，但考虑到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诚意，不知不觉间多说了几句。

不料对方第二日便一改往日之态，电话里说道：“我们认真考虑过贵司的建议，但是综合考虑到‘汝自安来’企策部成立至今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和以往的业务范围，在这方面成功案例也仅‘食客’一家，但渠道拓展为两个方向。作为一间餐饮企业而言，若非必要当然是成本能减则减，外包的预算太高，福园记走的是薄利多销路线，自是不能跟‘点德庄’和‘食客’混为一谈的。”

意欢静了许久，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们老板说当交个朋友，愿意给贵司咨询费，辛苦顾总和您跑了这几趟。”

意欢把消息传给顾雨程，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沉思。事先没有考虑周全，以为合作已是板上钉钉，却没想对方商人本色以至于此，资本家自是要考虑自身利益，作为经营者，成本是首要考虑。若是这桩业务成立，策划、广告、渠道、代理、培训等等都是成本。听他意思好像又没有全盘否认这一策略，要是他在内部执行，确实能节约掉不少成本输出。

他们当晚又去喝了酒，上了年纪不是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就是闲的没事借酒消愁。

第二日传来福园记的业务落到了‘乘风’的头上，顾雨程气到又要去喝酒，只是前一日喝得太猛还没缓过来，俩人无奈去了咖啡店。

今早一条牛奶品牌被爆出借与政府帮扶的项目钻空子，挪用公款五千万的新闻登上热搜，下面许许多多的群众痛骂企业同涉事人员。

意欢有些恍惚，记得十年前同孟竟一同去H省实地考察的场景，与企业创始人凌晨四点登上高山，当金黄炫目的晨曦打到他面色，那谈着理想与抱负，神采奕奕的面庞。

还有卓明伽到了a市去检查‘百色’活动路演现场，与职员起了争执，本次活动宣传前一周时间，承诺凡是现场消费就给予顾客小瓶装试用包，职员却没有执行到底。

卓明伽气愤：“宣传合同有一一列明的！”

对方讲：“顾客听到我们说送完即止还会认为我们产品卖得好，而公司也节约了成本。”

卓明伽据理力争：“那你同时间段一些消费者有一些消费者没有，要是人家找上门来算账你要怎么解释？”

“这是我们的事，无需您担忧。”

‘百色’品牌经理跟意欢沟通道：“其实我司与‘汝自安来’合作项目已全部下地实行，很感谢您给我们带来的方案，我们只需要按照合同来顺利给本次合作画上句号即可。”

意欢回到家便倒头就睡，第二天阿愉早早就敲响她的房门，她想了想原来今日是约定好去动物园的日子。

其实也用不着这么急，她爸得查完房才能过来呢。拉着小家伙在床上胡闹了会儿，起床洗漱，吃早餐，整装待发的时候，时征来了电话，以为他到了楼下，意欢喊来阿愉，“接电话。”

阿愉问：“是爸爸么？”

尽管有了一些时日，她仍是不习惯生活里出现了这个称呼，胡乱点点头。

意欢穿好鞋，阿愉却说：“妈妈，爸爸说去不了动物园了。”

“什么？”意欢拧眉，接过电话。那边说本来要到小区楼下了，但医院来了电话，有突发情况，只能转头拐去医院。

意欢低头对上阿愉紧张的目光，那边声音没断就挂了电话。她蹲下来，慢条斯理地帮阿愉捋好两条辫子，“他临时有事不能一起去了，阿愉跟妈妈两个人一起去好不好？”

阿愉失落地扁嘴，小声道：“妈妈我不想去了。”

“为什么？阿愉不是很想去看大熊猫吗？”

阿愉双手拽着背包带子，目光清明，倒是没哭，“就是不想去了，妈妈我想在家看动画片，还想吃蛋糕，然后下去跟贝贝一起玩。”

意欢屈起手指，亲昵地碰碰她的脸蛋，笑了笑语气和缓：“那我们就不去了，想吃什么味道的蛋糕？我们一起做好不好。”

午睡的时候，时征来了电话，应是手术后得空了。阿愉心情不好所以刚才黏着意欢睡下。意欢轻手轻脚地拿着手机出去关上门，接起电话没出声。

对面传来：“意欢？”

她声音听不出情绪，“有事？”

时征干咳两下，试探着问：“你们有去动物园吗？”

意欢倒了杯水，回道：“没有，她说不想去就没去。”

“你们生气了？”

意欢语气温和：“小孩子气来得快去得快。”

“那你呢？”

她低笑一声，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又不是小孩子。”

时征正色承诺说：“下周一定能去。”

她随口道：“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