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保证以后不再说这样的话,跟何青羽道歉就可以了。”
高家豪母亲拉不下面子,“道歉就不用了吧……”
话没说完,高家豪就大声地对阿愉说:“何青羽,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意欢又看向梗着脖子的贝贝,抽了张纸给她擦了下鼻涕,温柔道:“贝贝是为了保护何青羽,想为她出气才推同学的对不对?阿姨很谢谢你,但是打架是不对的,所以贝贝也要跟同学道歉,可以吗?”
贝贝先是把头垂着,就是不出声,她觉得自己没有错。
后来贝贝妈靠近她一些,晃了晃她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
贝贝抿着嘴不愿开口。
贝贝妈见状说:“贝贝说过小朋友要相亲相爱的。”
贝贝抬眼瞄了高家豪一下,又去看已经不再哭的阿愉,双手拧着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擦掉眼泪说:“对不起高家豪,我不该推你的。”
意欢问面前的阿愉,“你有没有打人?”
阿愉点头。
“那要怎么做?”
阿愉抬起头,对眼神闪缩的高家豪说:“对不起高家豪,我不该推你的。”
意欢赞许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拍净她身上的灰尘,问老师是否能直接接孩子回家,得到准许后,跟贝贝妈一起牵着孩子走出去。
明悦一直在走廊等着,小家伙大眼睛跟小鼻子都哭得红红的,别说她妈妈,连她见到都心疼。
阿愉见到她乖乖地叫了声阿姨。
明悦跟在她们身后,看到阿愉撒娇喊了句妈咪,然后意欢就把她抱了起来,小家伙趴在肩头上,眼神流露淡淡的忧伤。
意欢带阿愉回家,洗澡换一身衣服后,去了麦当劳,说可以把她喜欢吃的都点一遍,但是小姑娘不贪心,只要了薯条和鸡块。心满意足吃完后又去玩了很久的碰碰车,夹娃娃,钓鱼。
阿愉开心地抱着花了五十块钱才夹到的两只不太好看的公仔,问道:“妈妈,我可以把这一只送给贝贝吗?”
“当然可以。”
临近九点,意欢在阿愉房间哄她睡觉。一阵焦急的门铃响起,她出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一点也不意外,不等他的目光往自己脸上瞻望半刻,就若无其事道:“她要睡觉了。”
但也不是要赶人的意思,说完就丢下他自己走进去了。
把阳台的衣服收回来放到客厅的沙发后,倚在门框上,看他们上演父女深情。阿愉极为悲切地喊了声爸爸,埋在男人怀里嘤嘤落泪,白花花的脸蛋又要布满泪痕,刚才润肤乳都白涂了。
还有男人在外面穿了一天的衣服,就这么坐到床上。意欢忍了忍,还是没去煞风景。
衣服叠好后,去了阳台。整个小区都很静,天上无声柔弱的月光像朦胧不清的银纱织出的薄雾一样,与昏黄路灯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小天地,灯下时有人走过,除了微风轻轻地阵阵吹着,还有不知谁家传出的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整个世界都是寂静。
忽然指间的半根烟被人抽去。
意欢睨他一眼,低头从兜里摸出烟盒,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打火机,重新点燃一支。
一派熟练的动作跟神情,月光下她肤白胜雪,眼神淡漠的眺望不知何处,微张的樱唇衔住烟嘴,吐出一口烟雾,又下意识地抖下烟灰。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意欢闻言,低笑了下,恰似思考,“十年前?”
时征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她,“之前你那样阻止我抽烟,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碰烟。”
之前交往的时候,时征累到不行的时会躲着她偷偷吸烟,被她发现后,她会气鼓鼓地嗔怪,说他自己就是医生,天天在医院见到这么多抽烟抽到满嘴黄牙肺部发黑的患者,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如此一来,他就不敢在跟她见面前抽烟了,因为她鼻子很灵,总能从他身上闻到有抽过烟的痕迹。不过没见面的时候在医院该抽还是抽,在她面前就多了个讨吻的借口。
“没有人愿意吸二手烟。”
意欢把头发撩到脑后,她洗过澡,现在一身纯棉背心灰色睡裙外加一件长款的针织外套,没几天就十一月了,如今晚上温度有时能低到十度以下,但她一点也不觉冷。眼前的人只一件衬衫不知是不是被冻得僵住了,腰背板直,视线随散开的纽扣往上,路过凸出的喉结,然后是凌厉的下颚线,好看的方下巴,线条分明的薄唇、笔挺的鼻子、不明意味的眸子。
她把视线收回,心想,阿愉的眉骨鼻子是挺像他的。
时征咬咬牙,猛地吸完最后一口,把烟头碾到花盆的土壤里。覆上她淡红的唇,用手捏着她的下颌,让她张开嘴,不容拒绝地把烟渡给她。因她那一眼太风情,足以让他瞬间沉醉,轻易就把心魂勾引去。